台下,时云予含着眼泪闷声坐了回去。那些怂恿她的王族子弟第一次亲眼见着千也发怒,也都不敢再嚼舌头,跟着消停了。
坐在右下首位的戍寒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蓄起的胡茬抖了抖,若有所思的看了时云予。
千璃赶到时,殿内正因着这一插曲沉闷着,她急匆匆的进殿,又将沉闷的气氛带了紧张的色彩。百官齐刷刷的盯着她急切的身影往千也的方向而去,不知这已乱象横生的世道又发生了什么。
“川已反了。”千璃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台,找的不是千也,是川兮。
她凑在川兮耳边说着,一旁千也耳灵,也听清了。两人都是一愣,万没料到本是兽族局势紧张,先生了变数的竟是灵长族,还如此突然。
“何时?”川兮最先镇定下来分析局势。
先不论原由,何时反的最为重要。一如千也掐着时辰派余非晚捕食玄卜鱼一般,若是新祀前反的,那么,只要活着过了新祀日祀兽审判,天下讨伐之声便会弱,若是新祀后反的,那这讨伐愈演愈烈至少一载,下个新祀前会不会形成讨伐之师引起真正的动乱战争就说不准了。
“新祀前几日。”千璃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。
川兮见她这般,知道还有其他事发生,转头正想跟千也说声她先离席,千也已是步下殿去,回头等着她。
她一向耳力好,瞒是瞒不住了,川兮只望千璃未出口的变数与她无关。
可怕什么来什么,川已造反,助他的是延天却。
“他早已卸任佑将,何来兵将?”王承宫内,川兮急道。
“他是天选佑将,想拿回兵权只说一声就好。”千璃道,“他将他弟弟的佑将职权罢免了。”
“他要造反,军将怎听他的?”
“天选佑将领兵,征战无罪,也儿这闹的人心惶惶,各族军中也都骚动不安,有想造反的,有想拨乱反正讨伐的,只是恐于祀兽审判,皆无人出头,延天却只不过是给了那些想造反的一颗定心丸。”
“他之罪恶,竟无人知晓?”
“就是因为知道他灭了……”千璃说着,看了眼千也,顾虑她的感受没明说,“知道他作的恶,如此罪行都未被审判,那跟着他造反定是无罪的。”
千也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听着,没有一丝反应。
直到千璃走了,川兮将她揽入怀中,轻轻喊她,“千千。”
千也这才发现千璃已经走了。她化回人身,坐正了身子看着川兮,“你弟弟想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