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还没说完,对面的穆星突然生硬地开口道:“不熟。”
此话一出,不仅白艳和唐钰愣住,孙益民也不由挑起眉。又看了穆星一眼,他这才道:“在下孙益民,单名一个培字,刚从德国回国不久。早听含光提起穆公子,可惜今日才得一见。”
含光是唐钰的字,以字相称,可见二人感情不错。虽然心中愤然,但不好拂了唐钰的面子,穆星言简意赅道:“穆星,字璇玑。贸然到访,失礼了。”君羊八二四五二零零九
说了几句客套话,孙益民这才请众人坐下。
环状的沙发,孙益民坐在主位,左边是白艳,唐钰和穆星是客,便坐在了孙益民右侧。依次坐下,穆星恰与白艳可以对上面。
面无表情地看白艳一眼,穆星移开了视线。
只是一眼,白艳顿时只觉如坐针毡,浑身都不自在起来。仿佛周身的空气都炸开了小小火花,烫得她无法恢复原本的状态。
她原以为以穆星的性子,方才便会当场发怒,或是直接拂袖而去。若是这样,至少她还知道穆星是生气了。可现在穆星越是平静,她越是心慌,不知道穆星究竟在想什么。是气极反而平静,还是…她已经不在乎了?
一想到此处,白艳顿时只觉心头一阵刺痛。
痛到深处,她甚至想笑,笑自己没有自知之明。分明已经那样不留情面地拒绝了穆星的感情,现在居然还妄想穆星会因为自己而生气动怒,真当自己是怎样的值得留恋吗?
白艳心中正千回百转间,身旁的孙益民突然靠近了一些,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鬓边。
“白小姐,你要喝橘子汽水,还是原味汽水?”
不必抬头,白艳清晰地感觉到对面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射了过来,几乎要将她刺穿。不自在地往一旁微微偏过头,她道:“…都可以。”
点点头,孙益民对一旁的侍者道:“上四瓶汽水。”说罢,他才转头看向唐钰:“含光,可以吗?”
唐钰正要点头,身旁的穆星突然道:“她这几天不能喝冰汽水,换成花茶吧。”
闻言,众人不由一愣,一时面色各异,气氛突然有些诡异。
穆星这句话没有指名道姓,但强调了“这几天”和“冰汽水”,显然是在暗指白艳身体不适。
可她分明方才还说与白艳不熟,为何现在又会知道这样私密的事,还记得这样清楚呢?
一片沉默里,白艳的脸腾地红起来,忍不住咬唇瞪了穆星一眼。穆星却面不改色,只是看着眼前的矮几。
唐钰以手握拳捂住嘴,想让自己的笑意看起来不那么明显。
没忍住转头看了白艳一眼,孙益民这才对招待道:“既如此,就上三瓶汽水,和一杯热花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