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呵止她:“别胡说!小声点!”
“一大早送你来上班,你别想蒙我了!”她得意洋洋,像发现了新大陆。
以前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男朋友。
年初一,商场里很多的人,许多是携手相逛的情侣,女的试着衣服,男的拎着包在旁边候着,脸上都是轻松愉快的表情。
我在卖场里转着圈,最后停在了莎莎上次试衣服的专柜旁。
她买走的那款衣服还在模特身上展示着。木头模特比例夸张精准,可是,那造出来的完美,再婀娜,再多姿,也还是不及莎莎穿的一半好看。
她一直没有音讯。
照理说过年至少应该有个问候,可也没有。
年三十我给外地的亲戚朋友发短信的时候,捎带着给她也发了一个,也没有接到她的回覆。
我越来越不安。
克制住想给她打电话的冲动,我在心里对自己说:再等两天,就两天,她再不找我,我就找她。
中午接到谢丰的电话,他说下午出发去心蕾的老家,心蕾还是不接他的电话。
“好好对她,打你你也要忍着,一定要把她接回来。”我对他说。
我怕他不幸福,虽然我不爱他。
但我很怕他不幸福。
我承认自己在乎他。
九年多,也许,因为我,他一直过得不幸福。
现在每次和他说话,都有酸涩的味道,好像嘴里吃了柠檬,酸酸的一直冲到鼻腔。
他回答我:“你放心,我答应了你的,一定会做到,不会让你操心的。”
我莫名的发怒:“这是你自己的事,干吗说的好像是为了我才去做的,你烦不烦?”
他在电话里不说话。
我举着电话半天,最后一声不吭的挂了。鼻子酸胀的难受。
谢丰,现在,也变成了我心上的一根刺。
东霖三点来接我的时候,我闷闷不乐的。
他一下就察觉了:“出什么事了?”
我扭头看窗外:“莎莎一直不给我打电话。”谢丰的事我必须自己消化,所以只能说莎莎。
他目视着前方开着车,没有接话。
“莎莎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?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,或许,是因为做贼心虚。
许久东霖才回答:“她早晚会知道,不可能瞒她一辈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