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我看向谢丰,他刚把视线从东霖身上转过来,望着我,他轻声说了句:“去吧!把车门关好。”扭头他又看向前方的东霖。
我把车门扣上,向着东霖走去。
他望着我一步步走近,脸上没有笑。
快到他车前的时候,谢丰的车从我身后开了过来,我的视线自然的扫向坐在驾驶座上的他,他笔直的坐着,目视着前方,不看东霖,也不看我,就从我们身边越了过去。
他和我本来没什么,但他这样离去的身影,偏偏就制造了一种强烈的说不清的暧昧感觉。我知道谢丰不是故意的,他只是情不自禁,在做着他本能的反应。
我不怪他,这一刻,我一点都不怪他,他很沉重,我感觉的到。
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,虽然他明知做这一切是在自寻折磨,他却还在做着。哪怕知道不会有一丝的回报,哪怕知道最后的结果说不定是我厌烦了他,他却还是做着,用他九年如一日的坚韧。
看着他车消失在转角,我收回视线,目光被东霖截住了。他定睛凝视了我两秒,转身就上了车。
我拉开车门,也坐了进去。
他点火,开车,一言不发。
“东霖。”我叫他。
他不看我,也不理我,转着方向盘,上了马路。
“东霖。”我又叫他。
他直视着前方,还是不理睬我。
我眼眶中渐渐凝起了水汽,扭头把视线转向车窗外的霓虹,也不再说话。
街灯次第的亮了起来,它们被抛在车后,犹如被串起的天灯,像灯又不像灯的一种明亮,蒙了一层水雾,仿佛放大的星星瞳子,挨近,亮起,掠过,就坠落,犹如昙花一般,易散又易冷。
车窗开着一条缝,车一路开,风就一路吹,我眼中始终凝着一滴水,它不掉落,却也干不透。
到了我公寓楼下,东霖停车,下车,还是一声不吭。
我默默地跟着他上楼,进了门,我又对着他背影叫:“东霖。”
他不回头,也不停留,径自走进了洗手间。
我等在门外,听着里面龙头哗哗的水声,转眼他就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水汽,却还是无视我,不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