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也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。”钟萦之前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年纪轻轻的阎王是什么样子,听着各方传言,难免会先入为主有个印象,但是她的想象和传言也有些许不同,“我想象中的阎王,手段是有的,能把这么大的地府经营至此,但肯定不会是他们说得那样,什么冷酷无情,残忍冷血……太夸张了。”
钟萦话音一落,他忽然停下了手指的动作。严寄就坐在他面前,一举一动她都能看得清楚,手上的动作一停下来,钟萦就立即注意到了。他似乎也发现了钟萦在看自己的手,便握住了水杯。
她想起来前几日和付思在一起时,她曾和严寄交谈过,她道:“你说有人骂你,难道就是他们骂的?”
“是。或许我还能知道是谁骂的我。”他似是想起了什么,望向钟萦。
钟萦:“怎么了?”
“我记得,几天前,姐姐说过,如果再有人骂我,你就帮我打回去,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?”
“……………”钟萦眨眨眼,回过味来,连他的称呼变了都没发现,瞪大双眼:“嗯???”
她说过这话?等等!她好像还真的说过这话!
钟萦:“你现在应该不需要了吧……”
“不一定。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出面的。”
“……”那确实。如果只是因为有人骂他,堂堂阎王出来把人吊起来打一顿,像什么话。到时,恐怕传言又会多加一项“欺辱弱小”了。
但是让她去打……又不太现实。如果真的能帮上什么忙,钟萦也愿意的,只是她能不能打得过……得另说啊。
她正苦恼着如何回应,听见严寄轻笑一声,然后他道:“我说笑的。他们只敢在背后说说,是不敢到我前面来乱嚼舌根的。”
“……”钟萦无言许久,几次想说些什么,都咽了回去,最后只干巴巴地道,“背后乱污蔑人,也不好!”
“说得对。下次遇见了,我会教训他们的。”严寄收起了方才那副模样,神色变换自如,一本正经道:“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?”
“说到,说到灵魂了。你说你的残魂是天生的,到目前为止,没发现过有什么影响。”
“确实没什么影响。”
但正是因为没什么影响,这个回答对于钟萦来说,反而变得格外不同起来。
“没什么影响?”钟萦一字一字地重复道,“所以……祝飞舟的话,并不属实?”
严寄学着她的语调:“你指的是……哪句话?”
钟萦有话便直说,非常诚实道:“我觉得你作为地府阎王,没有谁比你更加了解地府了,你不会想不到万阴鬼山的血石能够养魂的。你说灵魂有损对你没有多大影响,可就算有影响,你直接把血石拿来放在自己屋里就行了,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,来找我。阎王殿那么大,几块血石,应该还是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