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这整条路走下来,不短,毕竟每家每户之间相隔距离不短,分布零散。等跟着队伍走到村中央的戏台时,已是傍晚。
几人此时此刻都站在戏台下。
台上的演员戴着木制面具,面具上用颜料画出花纹,花纹颜色各有不同,代表着所演示的角色身份也有不同,他们跟着锣声鼓点,在伴奏中一跳一唱。钟萦听不懂这里的方言,但也能从他们的唱腔里感受出那一股尊崇之情。
郁良是她在人群中发现的。
他这几天都躲在房间,尽量不和齐修见面,可能也觉得这会儿人多,出来转转也没什么,所以也来看戏祭。
郁良把钟萦上下都打量一遍,只觉得惊异:“钟判,你怎么穿成这样?”
她一身红衣,虽然做了这里的服装样式,有裙装有绣纹有饰品,但秦霜完全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来做的衣服,和大环境既相融,又格格不入。
说简单一点,就是引人注目,特别扎眼。
他这一句话正好说在安静的间奏时段,被秦霜听到了,她两步走来,扬眉道:“怎么了?不好看?”
郁良不敢不说不好看,只能干巴巴道:“好看。”
毫无诚意。
秦霜听了微微一笑:“你说了不算。”
郁良:“……”那还问他?
秦霜颔首,示意站在钟萦身边的另一个人:“得问他。好看吗?”
钟萦跟着她一起转头。
站在她另一边的不是别人,正是严寄。
严寄闻言,投来视线。
钟萦皮肤本就白皙,和鬼城里其他人不同,她的肤色虽白,但并不惨白,罕见的还留着几分血色,看起来白里透红。阳光落在她身上,红衣与银饰交相辉映,她整个人都在发光。她面容明艳,尤其一双眼睛,灿若星辰,叫人看了移不开目光。
秦霜:“好看吗?说话呀?”
严寄目光沉静,没有多大的反应。钟萦感觉自己的脸颊渐渐烫起来了,和秦霜道:“好了,不要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,严寄忽然低声道:“好看。”
钟萦的话音顿了一下,慢慢补完后面的话:“……逼他。”
严寄又说了一遍,却是盯着钟萦一字一字地道:“姐姐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秦霜十分有眼色地默默退开两步。
郁良大脑宕机,好几秒才反应过来,品出那么一点不对劲,轻轻出声:“……啊?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