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言衣心有余悸,若不是她恰巧种了这毒藤,还不知她们翻进来会做出什么事。
在院中转了一圈,确认没有人闯入,苏言衣重新回去睡觉。
屋里,扶朝紧张问道:“妻主,外面何事?怎么有如此惨厉的叫声?”
“没什么,醉鬼路过罢了。”
“可院中碎裂的声音呢?”
“酒坛倒下碎了。”
“好端端的酒坛怎会碎?妻主你再去看看啊……”扶朝似乎被吓到了,催促道。
苏言衣起了恶作剧的心,一脸严肃地胡说八道:“我听说,镇上有个酒鬼,前两日喝醉酒倒在路边,冻死了。兴许是那醉鬼酒虫作祟,来找酒吃吧。”
她本想逗逗他的,但没想到此话一出,扶朝吓得脸色惨白。
苏言衣有些吃惊,书里手段狠绝的反派,居然会怕鬼?她想笑,但忍住了。
“行了,早些睡吧。”她轻咳一声,躺下身。
身旁的人似乎很不安,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他两句,不甚严紧的门倏忽被风吹得吱呀作响。扶朝身体一僵,顾不上身侧是自己曾一度厌恶的妻主,在本能的驱使下蹭了过来,不说密不可分,只能说紧贴不放。
“你,你做甚……”苏言衣虽然这几日都和他同床共枕,但绝没有占他便宜。此刻他这样贴近过来,她心里生出一丝慌张。
“妻主,贱,我冷……”他的声音很轻,难以启齿的轻颤中透着一丝恳求。
幼时,他娘经常夜不归宿,为防他乱跑,便用鬼怪故事恐吓。某日他娘不在,爹爹又卧病在床,家里没有粮食,他饿得只能用睡觉打发时间。一觉从下午睡到了晚间,醒来时,外面风雨交加,电闪雷鸣,和故事中厉鬼索命的情景别无二致。他吓得不敢动弹,却惊觉爹爹不在,而外面不时有吱呀的响声传来。他鼓起勇气走出去,却看到爹爹吊死在房梁上。
那次,他病了好几日,高烧不退,险些丧命。之后他便对鬼神之事十分畏惧。
怀里的人楚腰纤细,身子柔若无骨,娇弱的身躯因恐惧而轻颤着,让人心生怜爱,他鼻间温热的气息呼出,蹭得她锁骨痒痒的。
苏言衣见他确实害怕,心中不忍,轻拍他的背安慰道:“外面没有鬼,我说笑的。行了,快睡吧。”
说完她本想推开他,结果外面毒藤生长蹭到院墙,不时窸窣作响。
“妻主你听!”扶朝身体一抖,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。
苏言衣无奈,毒藤是她种下的,她也没想到这玩意儿长这么快,还哗啦哗啦响。但毕竟是十万步数兑换的,总不能现在扯下来,况且这玩意居家防贼还挺好使的。
扶朝似乎被这鬼声吓得不轻,一会因风声惊吓,一会因猫叫颤抖,她只得凑过去,让他枕上自己的手臂,一手环住他纤细腰身,以极度亲密的姿势将人紧紧搂在怀里,但嘴上仍刻薄道:“你再这样我便没法睡了,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