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妻主辛苦了。”扶朝看她吃得要噎住,忙递过一杯水。
不得不说,扶朝手艺不错,虽只是青菜,做出来却别有一番风味,对比她前几日做的,真是天壤之别。
“你身子未好,明日还是别做饭了。”虽然舍不得好吃的,但他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我已经好很多了,简单做两个菜,不碍事的。”想起以前挨了打,他身上伤着也要做这些,如今已经是极佳待遇了。
二人正说话,孙实便来敲门了,苏言衣打开院门,见对方手里提着一个小木桶,里面用清水装着两条鱼。
苏言衣把人迎进来,他忽然就跪下了:“多谢苏姐姐救家姐性命。”
“好端端跪什么,快起来!”苏言衣将人扶起,安抚道,“我也没做什么,你不必如此。”
孙实许是受了今日事情的惊吓,红着眼睛道:“家姐辛苦,一心为了我和弟弟二人操劳,所以才会病得这么重,今日多亏了李大夫和姐姐的药草,家姐才捡回一条命,您让我如何不谢?”
苏言衣轻叹一声,想来也是孙巧病重,吓到了他,于是安慰道:“人没事就好了,你也别怕,晚间若是你姐姐有事,便来找我。”
“谢谢姐姐。”孙实抹了把眼泪,将木桶递过去,“这是弟弟今日下河摸的,新鲜得很,姐姐一定要收下。”
“这个天下河摸鱼?怎么如此不爱惜身体?”
“姐姐病重,怕过给弟弟,所以我在家照顾,让弟弟暂且避避。他也是一片好心,想给姐姐补身体,这是多出来的,苏姐姐一定要收下!”
苏言衣接过木桶,叹道:“行吧,那便谢谢了,你早些回去吧。”
将木桶拎到厨房,苏言衣对身后不远的扶朝道:“既然收了,明个就做鱼吧。”
“是。”扶朝应了一声,心间疑惑更盛。
这样的妻主,太奇怪了。
白天时,扶朝因为离得远,不知道她和李大夫在后院里那发生了什么事,但看她们拿着药草急匆匆离开,只觉得这样的妻主很陌生。若说她为了找野男人算计自己,为何她对别人的言行也变化如此之大?
先前家里越发穷困时,她除了吃酒就是骂人,今天骂别人赚了钱走狗屎运,明天嫌那个收成好是老天无眼,要多恶劣有多恶劣,何时会对救人的事上心了?
莫非,她真的变了?
思忖片刻,扶朝打算冒着挨打的风险试探一番。
“妻主,你今日累了,不如我给妻主按按,你也松快松快。”扶朝温声细语问道,声音很是动听。
苏言衣不知为何今天他这般殷勤,以往他只是淡漠地顺从,不近不远,像始终保持警惕,不肯靠近的小动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