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一转身,她面上的神色微松。
不为其他,只为她实在不喜与心机深沉、绵里藏针的皇上相处。
却没注意到傅斯奕若有所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唇边噙着莫测的笑容。
“敬德,你可觉得长乐有所不同?”
这位生杀予夺的年轻帝王坐在龙椅上把玩着玉扳指,他身处天下人人渴望的高位,敬德公公心中却满心怜悯。
他是跟在先帝身边的老人,眼瞧着小陛下背负着血海深仇,一步步从傀儡皇帝走到如今。其中腥风血雨又岂是一个难字可以说得清。外人皆道陛下残忍暴戾,却不知傅斯奕性情凉薄是为何。
敬德公公内心感慨,恭敬俯身,“回皇上,奴家愚昧。长公主殿下较之从前似乎瞧着稳重了些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傅斯奕搭着龙椅上的扶手起身,别有深意道,“敬德,你可不愚昧。”
他笑意骤然一收,“派人去查,长乐当年去寺庙修行的事情。”
“是。”敬德公公领命,“只是……皇上,端王爷那里该如何处置?”
此话一出,大殿内霎时陷入沉默。
第45章以下犯上皇后氏族姓谢。
当日下午
庞大的赈灾队伍在全城百姓的目送下浩浩荡荡出发。
沈清姝身为女眷独自坐在后头马车内,她挑起帘子,凝视人群前方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大臣们。
“希望这次皇上挑选的人靠谱。”沈清姝慢悠悠放下帘子。
她未回身,车厢内忽而响起另一人的声音,“那倒未必。”
清冷淡漠,波澜不惊。
竟是原本应该呆在山寨的谢斯年,他俯身将帘子放下来,低沉的嗓音就势落在沈清姝耳畔,“焉知这群人中没有他们的人?”
有没有叛党的人沈清姝不知,“只是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?”
两人的姿态暧昧至极,沈清姝后背抵住窗框,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小巧莹润的耳垂。
她一抬眼,正好可以看见谢斯年衣襟内鲜红的颈间痣,如妖似魅,映在那人清雪般的脖颈间。
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捻抹、挑逗。
沈清姝昨日回去后忍不住回想,自己与谢斯年在桃花树下拥吻的画面,觉得实在丢脸。
以谢斯年前世的做派,想必也是第一次同人做如此亲密的举动,举手投足间镇定自若,掌控全局。反观自己被闹得脸红心跳,只能被动地承受。
以谢斯年冷若冰霜的性格,倘若主动的是自己……
她眸色微暗,贴在谢斯年耳边幽幽道,“我们不是约好你在山寨等我回来吗?”
沈清姝早就将当初查到的线索如数告知谢斯年,甚至连叛党的事情也未曾隐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