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除了上专业课外,还要上公共课,包括外语,政治经济学,体育,每周五下午还要开政治学习会,还在这个教室。
由于他们是英语专业,外语自然不能再选英语,陆夏音便选了日语。
顾子北又接着交待剩下的事情,零零碎碎的都讲完后,就让班上的同学开始自我介绍。
陆夏音这才知道,除了她们宿舍的七个人是首都本地的,班上的其他人都来自全国各地,大部分人都来自农村。
肤色被太阳晒得黝黑,手因干农活也起了厚厚的茧子。
卢俊伟是第一个上去的,剃寸头,又高又瘦,跟山上的竹竿一样,脸被晒得特别黑,可一笑,一口大白牙特别显眼。
他操着一口浓浓的南方口音道:“我叫卢俊伟,家在最南边的省份之一,我们那边的山很多,水也特别清澈,我们还爱吃粉,可惜这里的人喜欢吃面,我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一家卖粉的饭店。”
说着,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他一笑,其他人也跟着笑,陆夏音也笑,为了不干扰其他人,特地带着叶初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。
可卢俊伟还是眼尖地看到她,惊讶道:“是你啊?原来你也是新生,我还以为你是职工呢!”
其他人纷纷看过来。
陆夏音大大方方地笑道:“不怪你,谁让我带着个孩子。”
“孩子?”小声的议论响了起来。
陆夏音干脆拉着叶初走上讲台道:“我叫陆夏音,家也是在最南边的省份之一,不过我挺喜欢吃面的,是从乡下考上来的知青,这是我的女儿,叫叶初,她的爸爸不在了,小孩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,就把她一起带过来了。”
说着,拉了拉叶初。
叶初看了看陆夏音,又看了看底下的盯着她的二十多双眼睛,鼓起勇气,学着陆夏音道:“我叫叶初,我喜欢吃糖。”
说完,脸色涨红地摸了摸口袋,早上睡得太迷糊了,忘记带糖了。
底下安静了一瞬。
他们这些人中不乏有知青考上来的,都知道下乡艰苦,可没想到陆夏音的日子听着比他们的还苦。
卢俊伟感觉自己惹了祸,从口袋里掏了掏,幸好还有一块奶糖。
他把奶糖掏了出来,走到叶初面前道:“叶初,我给你吃糖。”
想了想,又没正经道:“我刚刚教了你念诗,你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?我来教你写诗。”
叶初伸手抓住他递来的奶糖,道:“什么是诗啊?”
她这话一说,卢俊伟愣了一下,底下的人反应过来后哄堂大笑。
“卢俊伟,你不是刚刚教叶初念诗了吗?她怎么还不知道诗是什么?”
卢俊伟一脸窘迫,悄悄道:“叶初你不厚道,你收了我的糖,还说不懂诗,早上那会儿你不是说你知道诗是什么了吗?”
“早上你说的是诗歌,不是诗啊。”叶初一脸无辜。
“就,”卢俊伟无奈道:“这两样是一样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