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纯然而坦荡,没有半分遮掩和异样,确确实实只是把赫连城当成了亲近的兄弟。
赫连城目光便一窒。
这件事,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钟神秀解释。
难道告诉他皇帝贪图他的美色?这话他如何对钟神秀说得出口,毕竟这位钟兄想法如此单纯。
赫连城顿了顿,收敛了想法,突然淡笑道:“钟兄莫见怪,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我们是兄弟,自然与旁人不同。”
“嗯。”
钟神秀点点头,平静道:“我只有你一个兄弟。”
言下之意,只和他这么亲近。
这话赫连城不好接,因为他没法像钟神秀待他这般待钟神秀。
就在赫连城停顿之时,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君长安倒是嗤笑道:“真是好一份感天动地兄弟情啊。”
皇帝拿暧昧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个人,稍稍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当王爷怎么对帝都的贵女们不屑一顾,连那赵香彤如此喜欢你也没半分动容,原来是早有意中人啊。”
“君长安。”
见他越说越离谱,赫连城终于失了笑意,他连表面功夫也不想再做,只冷淡道:“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养着,省得哪天死在了女人身上。”
皇帝自己心思龌龊便觉全天下人都是如此,若放在往日赫连城也不在乎他这些胡言乱语,只不过如今当着钟神秀的面,他却有些听不下去了。
“美人膝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”皇帝很是迷恋般叹息了一声,复又看着他道:“此中滋味摄政王怎会明白?不过朕也不怪摄政王,毕竟朕才是这天下共主,享这天下美人。”
“这话你说给河山王听,想必他会很乐意听你谈什么天下美人。”
赫连城眼中无丝毫动容,唯独在说到河山王之时有稍许波动。
许是他提到河山王,君长安眼中迷恋稍浅了些,他收敛了几分迷醉,冷哼道:“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还是省省吧,朕对河山王万分信任,王爷有这功夫,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面对宗主族老,你这位钟兄可是动手打了临王妃,忤逆不孝,此乃大罪。”
“大罪?”
赫连城勾唇浅笑,目光直视于他,一字一句道:“本王早已罪无可赦,何惧这所谓大罪加身?”
他往前一步,低头看着君长安,仿佛一片阴影笼罩在皇帝头上,他慢条斯理道:“陛下,纵然我罄竹难书,你又如何治我的罪?还是三年前的事情陛下已经忘了干净?”
他用浅淡的语气说起三年前。
皇帝目光一顿,暴戾之意瞬息从眼中弥漫,他大声道:“放肆!”
三年前的事是他的禁忌,每每说出他总怒火难忍,赫连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,轻易便挑起他心中阴霾。
他们说得激动,钟神秀却看了个寂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