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!”
长平公主急了起来,她没想到一句话竟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我不喜欢元大公子,而且我还没想嫁人呢。”
“你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,不想嫁人你想做什么?”君长安脸色沉了沉:“难不成你还真想着那钟神秀?别人也就罢了,你是朕的妹妹,怎能喜欢那逆臣贼子的兄弟?”
“我没有。”
长平公主的话透着几分心虚与委屈,却没那个心思再来坑害向求欢了。
她算是明白了,妹妹在狐媚子面前什么都算不上。
向求欢勾唇笑了笑,又对君长安道:“陛下,求欢日后或许会离开夜栖阁,去看看陛下的江山,看那临溪的海是什么样子,驹东的雪有多美丽,边牧的草原听说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星空,漂亮得很,陛下无法远行,便让我代陛下踏遍大麓的每一寸土地吧。”
君长安听着她娓娓道来,眼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感动。
“求欢。”
他方才的想法消失无踪。
虽然他确实对向求欢怀着几分念想,但那念想比不上他心中的触动。
这个女子说要见证他成为一代雄主,如今又要代他去踏遍大麓每一寸山河,这种感情已经无法用单纯的情爱来描叙,这世上只有一个向求欢,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能明白他心中雄图壮志和广袤山河,除她之外,哪怕是阿宁也不懂他。
或许不能拥有她有些遗憾,但人有时候最美丽的便是遗憾,遗憾比拥有更永恒。
君长安很是自我感动了一番,有些热泪盈眶道:“求欢心向天空,朕亦向往,虽无法亲自踏足大麓每一寸土地,可若有你替我前去也不算白活一场,你且记得,朕永远是你的后盾与港湾,但有什么事情皆可来寻朕帮忙。”
“好。”
向求欢举杯对他遥遥一敬:“愿大麓江山永固,愿陛下万寿无疆。”
这几番交谈下来,倒当真有些伯牙子期之感了,皇帝对她的喜爱一下子升华到了精神层面,总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自由恣意。
而他很欣赏这种恣意。
不过沉溺在其中的大约也只有君长安本人。
向求欢只是逢场作戏,长平公主是怎么也看她不顺眼,至于君长宁,这位河山王大人看她的目光淡淡的,似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打算与忽悠。
向求欢也不心虚,哪怕被他用这样看穿的目光打量着,她也只是微微挑眉,与他对视一眼便继续和皇帝敬酒。
那模样简直就是在说:我就是在骗你皇兄,你有本事来打我呀。
君长宁自然不可能来打她,他只静静注视她,也不打断,也不拆穿,就是没了往日温和笑意,大约是心情不怎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