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一打开,还没动身找呢,黎多阳抬眼就看到了茶几上那个“躺”在玉石摆件上的“长子”。
无比显眼,想忽视都无法忽视。
是了,早上出门时,裴时屹亲手掏出这个玉石摆件并将水母标本放上,还一本正经说这样睡得凉快……
黎多阳静静看了会儿,在沙发上坐下,给裴时屹打电话。
这次确实有些异常,好一会儿那边才接。
裴时屹的声音有些喘,像是不久前跑动过:“阳阳?”
黎多阳说:“‘长子’在房间里,没丢,你不用到处找了。”
“……”
黎多阳问:“你不是去找‘长子’了?”
那边语气变得有些奇怪:“不是,我马上回来。”
黎多阳哦了声,眨眨眼睛,又说:“你没在外面鬼混吧?”
那边似乎刚拧了瓶盖在喝水,闻声猛地呛住。
黎多阳看向自己手上的蛇形木镯,轻声说:“我在陈伦那边新汲取的知识,你这种出去的时间和动机都特别异常的情况,是可以往鬼混那边推理推理的。裴时屹,如果你鬼混了,我就再也不吃你的嘴了。”
手机那边的气息一颤,难以形容的情绪,再开口,对方声音忽然变得凉飕飕的,几乎咬着牙说:“我现在就回去!你离他远一点儿!”
另一边,几公里外的酒店某房间,地上凌乱不堪,全是打斗过的痕迹。
红毛青年站在镜子前,目眦欲裂地望着里面满脸挂彩的自己。
他完全没想到裴时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锁定自己并精确地找上门!开门的瞬间,薛之海就知道情况不好,可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被那疯子一拳揍倒在地,接下来的事,则完全不愿回想。
裴时屹疯起来,和原始人真的没有区别!
如果不是那位姓沈的男人赶到阻拦,他甚至觉得对方会将自己打进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。
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神不是假的,哪怕当年在校外被裴时屹撞到自己和他父亲联系,那双眼睛除了厌恶,也不曾露出半分杀意。
好像真的要让他彻底消失一样。
可说实话,薛之海此时最愤怒的反而不是被打这件事。自己给黎多阳发的那些短信若真被裴时屹看到,不动手反而才稀奇,只是没想到把人打完,对方连句警告恐吓之类的话都没有。
仿佛他还没一通临时响起的电话重要,毕竟原本还要发疯的,可看到来电提示,情绪就逐渐发生了转变,接着拿起手机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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