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。”韩墨煜推辞。
“要不要？”老爷子刚压下去的火气腾的一声又冒了上来，且越烧越旺，“还嫌少了不是？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您留着自己用，我有在赚钱。”
老爷子把红包拍在桌上，“到了阴间怎么用？那儿用的是冥钞不是这个！我让你拿你就得拿，不拿给我试试看，看我不扒了你的皮，就算我扒了你的皮你也要拿，臭小子我可不是钱多了花不完！”
他忍着背上的疼，挪着步子走到书桌前，有些畏缩地伸手拿了过来，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，看着我想抽你！”
韩墨煜怀揣着红包楚煜，瞿清见了他忙问道：“你爷爷下手重吗？要不要给你上点儿药？”
他摇了摇头，扶着扶手上了楼梯，空着的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，走得很是艰难。
泡了热水澡出来后，他给楚煜打了电话，那边过了很长时间才接通，他低沉着嗓音问道：“睡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那厢，楚煜跪在两条被子垫着的地板上，“我在跟我爸请罪。”
韩墨煜一愣，随后又问道：“你犯什么罪了？”
“瞒而不报、目无尊长、随心所欲……好多，还有忘了，我妈说我罪不少，该罚罚。”
他趴在床上，静静地听着她说着，在她停下时他唤道：“楚煜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妈是觉得女儿大了留不住了，说不定这个时候，她正伤心着呢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给了她很多意外，却没有一个是好的。韩墨煜，你干嘛呢？”
“睡觉。”
“你看吧，你还能睡觉，我今天这样都是被你害的。”
“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，我被我爷爷赏了几巴掌，腰酸背疼。”
“你爷爷那么厉害？”
“他一向很厉害，能吃能睡，力大无穷。”
“呵呵，活该。要不你也别睡了，跟我说说话。”
“你说，我听着。”
“说话还要费口水，你说，我听着。”
“我没话说。”
“那你还打给我？”
“我要说的说完了。”
“随便说点儿什么也好。”
韩墨煜闭眼想了想，道：“上学那时候，你掉了的胸针被我捡到了，后来又被我弄丢了。”
“我怎么不记得了？”
……
他们的耳边，总会响起轻柔的声音，两人胡乱扯着话题，一直到手机电量告急。
半夜时候，凌自珍开了书房的门，对着还跪着楚煜道：“起来吧。”
楚煜笑笑，扶着沙发站了起来，她抚着自己麻木的双腿，艰难地走到凌自珍面前去了，张开双臂抱住她，像个孩子般撒娇道：“妈，别气了，我还是你女儿，我还给你招了半个儿子回来。”
“谁稀罕。”
“真不稀罕？不稀罕就不要了，我就一直赖在你身边。”
“我才不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