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经理道:抱歉,宋先生,套房的人早上走了,她给您留了话,说是去南市了。
宋清冉从不耐的从兜里掏了烟出来,放进嘴里,牙齿碾压啃咬。
转身,嘭的关上车门,顶着傍晚的夕阳,往前朝南市追去。
一南一北,地图上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。
另一边,温希已经到了北市。
夏日里,当然是海边最好玩,西天的火烧云亲吻着夕阳,棕榈树的宽大叶子在晚风中招摇,银色的波光在余晖中荡漾闪耀,柔软的沙子挠着脚底板,那酥痒似是顺着经脉游走到了心尖。
做皇帝,要说尊贵,那是吃穿用度真是集结了天下顶尖,但要真论三山五岳,波澜壮阔,陆玺是真没见过,甚至可能还比不上一个贩货的商旅。
抛开所有的国事都要等着他决策不说,光是出宫的费用,就是个巨大的耗资。
皇帝的出行的费用是真贵!
那位有名的六下江南的皇帝,每次随行护驾兵定便有两千多人,马匹需用到六千九百多,征用拉船的纤夫高达三千六百多人,行宫接驾商贾为哄圣心,修建楼廊五千多间,亭台近两百座。
六次南巡的费用在白银两千多万两,直接让一个朝廷由盛转衰,导致他的子孙再也没南巡过。
因为国库没钱了,穷啊!
据说那位皇帝临死前也意识到自己带来的无穷后患,自悔道:朕临御六十年,并无得失:惟六次南巡,劳民伤财,作无益伤有益!
就,皇帝真是个出不起自家门的职业。
最自由也最不自由。
陆玺正痴痴的看着海,听见耳边咔嚓一声。
回头,就看见一道银光在眼前一闪而过,像微型的闪电。
陆玺对这个咔嚓一下,嘟嘟一声之后,就能快速出来的画很感兴趣。
头伸过来,看齐圆操作。
齐圆一手拿着拍立得,一手撕下照片轻轻煽了两下降温固色,才递给陆玺,摄影这门学问很大,要懂调光,要会构图取景,还会抓拍决定性瞬间,最重要的是能发掘大小姐独特的审美瞬间,大小姐以前可是亲自吩咐人给我报摄影课,大小姐只满意我给她拍的照片,所以,大小姐只让我给她拍照片。
原来这是照片。
陆玺垂眸,照片里,少女鼻梁上架了一只黑色墨镜,显的脸愈发小,软润的鼻头下面延伸出两条明显的凹陷沟痕,m唇肉嘟嘟的挺立,侧颜轮廓曲线精致流畅,似枝头随风欲落的轻盈繁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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