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女孩儿不喜欢漂亮衣服的,你都给我买了,还会退,会送给别人吗?”
“那不能够。”
“所以呀,我的拒绝可能造成极大的浪费,那我就不拒绝了。不过就这一回啊,以后给我买东西,要和我商量,这样实在有点不值当,四季衣服加起来也要不了这么多的。”
周绩文想起母亲那小公寓一样的衣帽间,顿时有些心疼起眼前人来。
宋斯琪见他又默不作声,有些敏感起来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穿着打扮不合适,不够好看?”
“这怎么话说的!绝对没有!你总是很漂亮,我就是想起来,怕你明天没有合适的衣服,带你进来安个心。”
宋斯琪点点头:“衣服为什么都放在这边?我房间的柜子也不小呢。”
周绩文轻笑:“suprise.”
宋斯琪也笑了:“ok,收到,感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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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王府和之前很不一样,有点花团锦簇的感觉,门口一盆盆牡丹有深有浅的挨着,一直蔓延了两进院子,拐弯进了小花园,原本的草地灌木间移栽了许多向日葵,到了堂厅,屋里屋外的粉玫瑰立在竹篓里,看似随意的摆在一边,却恰好到某个包间戛然而止,宋斯琪这才意识到,恐怕是为了今儿这顿饭摆出来的,不禁咋舌,太过铺张。
周绩文见她面色不妙,赶忙解释:“这个和我没关系啊,如今王府秦西打点得多,是他的主意,就想着喜庆好看呢。”
宋斯琪倒没有矫情不高兴,只是觉得没必要,不过想想他们毕竟都是些世家公子,调整好自己的心态,笑了笑说:“很漂亮,得谢谢他。”
周绩文感觉又吃了个哑巴亏,几番欲言又止,宋斯琪看在眼里:“怎么啦,想说什么,咬牙切齿的。”
“衣服是我买的,花儿也是我定的,他们就是跑跑腿,你得夸我。”
宋斯琪一副了然于心的微笑:“我就说嘛,秦先生怎么就知道用粉玫瑰呢,一朵跳色的没有。”
“最近喜事儿多,搁着不算浪费,王府这点排场不算什么,谁家结婚不花钱呢。”
包间门打开,宋斯琪又惊了一阵儿,偌大的包间四面扯着红绸,顶上拉花,窗户上贴着囍字儿,九盏红灯笼一圈挂着,副桌上还摆着龙凤烛,俗是俗得有点雅,雅又雅得特别俗,宋斯琪实在没忍住,咯咯直笑:“这,这也太喜庆了,又是谁的主意呢?”
周绩文心里叹息,老秦这是用力过猛了:“反正不是我,我只交代弄好看点,没要这样……张灯结彩。”
宋斯琪进屋放下包,指着窗户上的剪纸说:“那张剪纸真好看,吃完饭我要揭下来带回家。”
“让他们多送几张来就是了。”
“不识货了吧,你仔细看看,这样一大幅囍字连着花好月圆,里头还藏着我们俩的姓氏,折痕这样新,肯定是手工新剪出来的,恐怕只此一张,再有也不是这张了。”
周绩文凑过来看:“还真是的,那得收好。”
“我猜是颜女士准备的,她是非遗协会的荣誉顾问,我看她最近在做民间手工艺的专题。”
“你们认识?”
“工作上有过接触,她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老师。”
颜女士就是陈东成的太太,颜琳琳,她是正儿八经书香门第出身的闺秀,不算特别漂亮,人很温柔知性,在京州师范教书,同时身兼数任,很尽心的为传统文化奔走,宋斯琪为她做过专访,虽然她始终端庄文雅,宋斯琪却能感觉到她骨子里的一腔热忱,可以不计回报的做一件事,这样的人纯粹,热血,宋斯琪对她的印象很好。
周绩文同颜女士不算很熟,听到小琪称赞好朋友的妻子,隐约觉得她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,这对她融入这个圈子有好处,看来有必要多多促进太太们之间的交流,不为别的,只为以后自己看不见的地方,小琪不至于孤立无援。
两个人又吐槽了几句夸张艳俗的包间装饰,便出到堂厅等候客人。
陈东成和颜琳琳最先到了,跟陆雨和菲菲差不多前后脚。
周绩文想着秦西熟门熟路的不必候着他,一众人便进了包间。相互介绍寒暄过,因为人还没齐,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,周绩文和宋斯琪挨着坐在一起,陈东成夫妇一边,陆雨和菲菲一边。
颜琳琳一照面就认出了宋斯琪,这会儿闲聊着,便说起了前事:“我和宋记者是认识的,我那一篇专访就是她写的,文笔很好。”
陈东成笑着接话:“原来是才女,绩文老不在国内,中国话都讲不好了,弟妹得好好教教。”
这话正应了他二人的典故,周绩文看了看宋斯琪,转头对陈东成说:“你家有位颜老师,我家有宋老师,以后孩子启蒙不怕没人教了,不过智体得全面发展,老秦他们再找要找有身手的。”
此言一出,宋斯琪和菲菲都笑了,陆雨道:“小琪是不愁的,菲菲是跆拳道教练,以后有宝宝,菲菲要抢着教的。”
菲菲家是开道馆的,她的父亲从前是国家队的预备队员,成绩平平,人脉和实力是有些的,退役后开了道馆,小有规模,菲菲作为道馆的继承人,不仅身手好,脑袋也灵活,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,这才搬出来单住,后来和陆雨两个打算结婚,和家里才缓和下来,她是标准的京州妞儿,为人仗义,大方豪气。知道今天是来给小琪撑场面,少不得摆摆娘家人的样子:“周先生还不知道吧,小琪可是我的得意门生,你要是敢欺负她,别说我这儿高手多,她自己也不是个任打的沙袋,技巧多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