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摸了摸她的额头,被她说得好像他非礼她一样,新婚圆房时也没见她这样。
裴砚既不理解又觉好笑,沉思一瞬便站起身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好整以暇地抬起手,故意抚在她额上。
楚沁满目惊悚,触电般地往后躲去,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:你你你你烦不烦?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?
裴砚含笑点头:是啊。
楚沁哑口无言。
他竟然承认?他怎么是这样没脸没皮的人?她以前没觉得啊!
可她还真拿他没办法。
裴砚上前一步,愈发得寸进尺地动手动脚起来。他又摸摸她的额头,再以手指抚过她的鼻尖,本是想看她炸毛,可她竟然一整个傻住了,就那么直愣愣盯着他,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哈哈哈哈。裴砚笑出声,俯首凑得更近了点,至于吗?
楚沁连后颈都变得僵硬:你正经点。
又没有外人。他笑意未减。
又没有外人。
这五个字在楚沁心弦上一击,带来一种奇妙的感触。
这话她上辈子倒是听过的,也是在她母亲离世的时候,他屏退下人跟她说:又没有外人,你想哭就哭吧。
可她最终也克制着没有哭,因为他在,而她与他并不够亲近,便不肯在他面前哭。
换言之,便是她一直将他视作外人。
现下又听见这句话,她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早在这个时候,他就已不拿她当外人了。
她上辈子的确是个糊涂鬼。
楚沁努力接受着这些新发现,裴砚看她实在紧张,终是道:不逗你了。你自去歇息,我读一会儿书。
楚沁如蒙大赦,提步就走,走得很急,俨然是想赶紧从他面前逃开。
裴砚淡淡侧首,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的背影,看出她的意图,故意又道:你早点睡,今晚我睡书房,你不必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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