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沁直被打趣的脸红,正闷头无措,一只手伸过来,毫无顾忌地揽在她腰际:多谢,告辞。裴砚扭脸向那摊主道。
被他这么一揽,楚沁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她不是不适应与他接触,做了一辈子的夫妻,连孩子都早已不止一个,哪有不适应接触的道理呢?只是有些接触她实在是没体验过,比如先前的摸刘海和眼下这样的揽着,她就从不曾尝试,直让她别扭极了。
裴砚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不自在,心下一笑,只作未觉,揽着她一边继续往前走,一边贴心地把她捧在手里的那个小盒子接了过去:我帮你收着。
哦她应声的时候都还瓮声瓮气的。
再随意地逛上一阵,便碰上个染指甲的摊子。
年轻女子原就都爱染指甲,但在七夕如何成了个节俗倒不太清楚。楚沁只看到那染指甲的摊子上放着各色用花草调出甲液,摊前围观的姑娘众多,真坐下来染的却不大有。原因为他,只是因为这事在家也能做,全没必要出来染。
裴砚却又立在她身边说:去染一个看看。
楚沁扭过头,看傻子似的看他,回府再染就是了。
他用胳膊碰一碰她:来都来了。
我不!楚沁盯着他认真道,他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她傻傻地和他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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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国公府里,因学塾今天歇息,裴家大郎裴烽也睡了个懒觉。他昨晚宿在了正院,于氏往返了一趟睦园他也还没走,正坐在桌边吃着早点,见于氏进来他倒有些惊奇:这么快?说开了?
说开什么呀。于氏往旁边的空位上一坐,我到了睦园门口正碰上他们夫妻两个往外走,细一打听,三弟说快七夕了,要带弟妹出去走走,我怎么好这会儿扫他们的兴?就先回来了。
裴烽吃着粥,闻言一哂:女儿家过的节,三弟怎么突然凑这个热闹?
话说完,却没听到回音。
裴烽半晌才觉出不对,抬眼看于氏,于氏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两个人当了五年的夫妻,裴烽虽也有几个妾室,可与于氏相处也不错,对彼此的情绪都很熟悉,一见于氏这眼神他就下意识地虚了。
怎么了?他小心道。
于氏拖着腮,慢条斯理道:三弟可真有心,连七夕都要专门带三弟妹出去走走。
裴烽更心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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