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咬牙:我撑一撑。
裴砚缓缓摇头:我想过了,搬出去住这事,我就借每日在皇宫与定国公府间往返太远太累为由堵旁人的嘴,不怕他们议论。
楚沁抿唇:可还有比你更远的呢?
不说别人,就说与他相熟的昌宜伯爵府家的公子霍栖便比他远。他要搬去离皇宫近些的地方住,难道撺掇霍栖也搬?
裴砚却说:这你不必操心,我自会安排周全。东宫的机会难得我也清楚,断不会让人寻了机会将我逼走。
这后一句话让人心安,楚沁忖度着缓缓点头:若真有两全其美的法子,便听你的。
只是要辛苦你。裴砚颔了颔首,坦诚道,如今在定国公府,大多数事情总还是母亲操劳的。但我们若搬出去,事无巨细就只能靠你,虽然咱们两个的日子说来简单,可毕竟还有满院的小厮仆婢。
是啊,那些事可没有想象中简单。楚沁一壁这样说,一壁却反倒衔起笑来。
那些事是不容易,尤其是刚上手的时候,事情既多又杂。
可是她活了一辈子,练得最熟的也就是那些了!
她眨了眨眼:慢慢来吧。就算眼下不迟早搬出去,分家也是迟早的事情,我总要学着来的。再说,只消咱们搬出去,那些事情再棘手也都在咱们自己地盘上,不怕谁闹出花来。倒是在这府里虽然看似太平,却日日都要提心吊胆,反倒心里更不安生。
她这话与裴砚的心思不谋而合,他眼中的喜色一晃而过,继而便闻一叹:沁沁。
楚沁一下子又起了鸡皮疙瘩:你不要这么叫我!
裴砚沉肃以对。
算了,你说。她不自在道。
他薄唇轻抿:我的很多事情,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。现下你只要知道,胡大娘子对你的万般针对都是冲着我的,是你不该受的委屈。所以她若待你不好,你一定要告诉我。
好。她点点头。
他探手抚过她的脸颊:搬家这件事我会尽快办妥,但也没办法太快,总要等我开始出入皇宫后才好说那些由头。在咱们搬出去之前她如果欺负你他语中一顿,我有个馊主意,你随便听听,觉得不妥就算了。
她听得好奇了:什么?
裴砚便往前挪了挪,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。这副样子直惹得侍立在几步外的清秋清泉都看得好奇,可他说得声音太小,她们一个字都听不见,只看到楚沁的脸上一分分露出惊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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