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。裴砚苦笑,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,若来日有了能让我自己做主的地方,我必要按着自己的心思来。
所以,他甚至想一草一木都自己种?
楚沁忽而觉得心里有点闷,因为若按他这么说,上辈子他应该也是有过同样的期待的,可她去并不曾见过他上辈子这样干。
是因为她的淡漠疏离,还是因为他们都在压抑自己,直让他连长久的期待都冲淡了?
无论是哪个原因,都让她很难受。
她其实很喜欢跟他一起瞎胡闹,无论是一起瞎吃东西还是一起去气胡大娘子,她都觉得很有意思,他更是鬼点子多得很。上辈子娶了一个性子那样压抑的她,他该多难受啊?
楚沁沉默了须臾,再度衔起笑,柔和地告诉他:我还想要个秋千,行吗?
裴砚眼见一亮:行啊。你想弄在哪儿?我看紫藤架下和桃林里都不错。
楚沁认真想了想:那就紫藤架下吧。桃林那边你要砌池塘养鱼,喂鱼玩就很好了,前院倒没什么可玩的。
好。裴砚满口答应。
之后的一个月里,裴砚休假时就一直在忙这些事。今天是弄葡萄架、明日是种树,下个假期就是一棵接一棵地栽桃树。
这些事本来不至于让旁人知道,可他到底对这些活都不够熟,总是一不小心就会在胳膊上手上添些小伤。
如他这样出身的公子哥想受这种伤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,骑马射箭习武倒是难免有伤,但不论是位置还是情形都和他的伤有所不同。
是以另外四位太子侍中都不懂他这些伤是怎么来的,一来二去,几人心里就犯了嘀咕,再到入了腊月的时候,连太子都越看越觉得古怪。
再加上这些日子几人相处得也熟了,太子终是找了个四下无人的时候跟他说:孤问你件事,或许不大中听,若说错了,你就当孤没说过。
虽然太子一贯仁善,裴砚也鲜见太子如此客气,不免有些讶异,忙道:殿下有话直说便是。
太子咳了声:那个你娘子说着又咳了声,是不是脾气急些?
啊?裴砚茫然,心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?我家沁沁可好了。
便见太子执起他的手,将袖缘一拎,指着他手背上的一道划伤就问:这伤如何来的?
裴砚一脸无语地看着太子,太子浅锁着眉头看他。
裴砚眼睛发直:殿下觉得是臣的娘子打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