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方面,钱森也不能确定在那一瞬间的动心是不是真的喜欢,是不是真的足以支撑他们跨越年龄的鸿沟。
于是他等了一年。
那一年里钱森过得和过去几年没什么两样事——日复一日的练琴,满世界跑的演出,拿奖、和大师打交道。
唯一变的事是在忙碌的间隙,他会想到那个总是喜欢绕着他转、仰望他的小姑娘。
有时候想念会噬人骨髓,但又有时候想念会支撑一个人在枯燥的日子里往前走下去。
钱森对赵世棠的感情属于后者。
所以在18岁生日会结束后他们在一起的顺理成章。
周笑“哦”了声,还想接着问钱森,只是刚要开口就听到墙壁上的挂钟响了一声。
她的目光挪到挂钟上去。
现在正好凌晨三点,没多久就要天亮了。
周笑抿着唇想了想,开口问钱森:“诶钱森,你介意我在你家留几个小时吗?”
一个人回公寓空荡荡的,也睡不了多久,不如找个人聊聊天。
钱森这里有酒有故事的,比顶着冷风开回公寓好多了。
钱森听到周笑的声音后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,他摊了摊手,靠在沙发上说话。
“当然不,聊聊?”
周笑点头,又躺回了沙发,抓过一旁的抱枕放在胸前,状态很是闲适。
“想喝点东西。”
她看着钱森手里的martini觉得有几分渴,得喝点什么才有感觉。
钱森就给她拿了果汁。
周笑看了看手中平平无奇健康养生的橙汁,又看了看那杯漂亮的martini,有些郁闷,“我以为你会给我调杯酒。”
“女孩子在外面别乱喝酒。”
钱森笑了笑,又开口,“我发现周笑你心挺大的。”
周笑乖乖拆了果汁喝,咬着吸管说话,“你是说半夜三点不回家,滞留在你家吗?”
“半夜两三点不回家对我来说挺常态的,我经常凌晨一个人还蹲在实验室里,有段时间实验结果出不来又赶稿,就没日没夜地在实验室,黑夜白天对我来说没差了。”
“至于你,我还挺放心的,你不会对我图谋不轨的。”
周笑和钱森第一天认识,但或许是有一种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的惺惺相惜感,周笑在钱森面前还挺放松,也挺信任他的。
况且像钱森这样长相突出事业有成的钻石单身汉,怎么会想不开对一个科研穷鬼图谋不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