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挺甜。
他的钢琴也到了,典雅大气地摆在房间里。窗帘被拉起,于是阳光洒在深黑色的钢琴上,黑得有些发亮。
钱森弹了几个音试试音色,调了调琴,又弯着腰认真检查着钢琴有没有哪磕磕碰碰的地方。
这是他的宝贝,可值钱了。
几个流程下来钱森抬头看了眼钟,终于想起来好像周笑还在厨房忙活。
是搭伙不是找保姆,钱森走去厨房给周笑打下手。
周笑正在厨房里切洋葱,她套着那条橙黄色围裙,安静的低着头动作,洋葱切的利落干脆,刀法漂亮。
一看就是常干活的样子,娴熟得有些让人心疼。
钱森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周笑,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。
他突然靠近,周笑身子僵了僵,手上的动作也顿住。
钱森的碎发贴在她的脖颈处,动作的时候心也跟皮肤一起痒了痒。
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,周笑也说不上来是哪一款,就是觉得闻着安心。
被他抱着,周笑脑子有点糊里糊涂的,于是跟钱森说着七七八八的杂事来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。
“你可以先去睡会,我做好了叫你吃饭。”
“我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到你房间去了,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我乱放了。”
“钢琴情况还好吧,前两天到的,不知道工人搬的时候有没有磕磕碰碰着点什么。”
“钱森你能吃辣吗,不能的话我就不做辣子鸡了。”
……
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,钱森一个字也没应,也没动。
只拥着她轻声开口:“他那么混蛋,你怎么长大的啊笑笑。”
周笑的朋友都喜欢她,不熟悉的长辈也对她赞赏有加——
她乖巧懂事、真诚善良,性子软又好说话,隐隐的还带了点讨好人格。
可是,是得在怎么样的环境里,才能长成她这样乖巧到小心翼翼的样子呢。
钱森从小在爱里长大,钱疏也先生和沈溪女士支持他的梦想,包容他的懒散与偶尔的坏脾气。
他想象不出来周笑生长的环境,试着去想一分心尖好像就被戳一下,怪疼的。
钱森话语轻柔,含着点对她的心疼,吐出的呼吸从耳侧延绵到心脏。
然后又从心脏往上走,钻到周笑的鼻尖,最后从眼框里出来。
以眼泪的形式。
眼泪滴落到了砧板切好的洋葱上。轻轻的“啪嗒”声,却像砸在了心上。
突然就委屈了,不受控制的。
钱森感受到周笑的眼泪,一下子就慌神了,他拉着周笑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,胡乱地拿衣袖去擦周笑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