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丰表情一垮,他年幼,见父皇的机会很少,仅有的记忆,就是父皇每次一来,母妃就要催他背书,什么都不能做,连吃块糕点,都要被母妃瞪,而且,父皇脸上很少带笑。
他有点怕父皇。
很快,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陈妃立即起身,问:
可是圣驾快到了?
宫人脸色不对劲,闻言,更是在大冷天冒出一头冷,他砰得一声跪在了地上,磕磕绊绊地说:
圣、圣驾朝长春轩去了!
陈妃脸色倏然一变:你说什么?!
宫人支支吾吾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,在陈妃发怒前,佳春拦住她:娘娘,小皇子还在呢。
陈妃立即回神,她扭头就见陆明丰眼巴巴地看着她,欢快地问:
父皇是不是不来了?那可以吃饭了吗?
陆明丰看得出母妃心情不好,但他不知道为什么,父皇不来不是好事吗?为什么要不开心?
他小小的脸上挂着明显的疑惑。
陈妃压下所有情绪,扯出一抹勉强的笑,让人伺候陆明丰用膳,陈妃颓废地坐在圆桌旁,一顿饭,她只吃了几口,陆明丰进了皇子所,晚上就不能在娴泠宫留宿,待用过晚膳,陆明丰就要离开了。
等陆明丰离开后,陈妃一直没有动。
佳春让人将膳食都收下去,安静地站在一旁陪娘娘。
不知过了多久,佳春听见娘娘的声音:是不是刘安没有告诉皇上,今日是本宫的生辰?
陈妃似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,攥紧了佳春的手,眼神执拗地盯着她,不断说:
皇上一直待本宫很好,舍不得苛责本宫一句,往年生辰皇上都替本宫大办,就算本宫惹他生气了,还有丰儿在呢,皇上怎么可能今日不来看望本宫?!
佳春看着这样的娘娘,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,涩涩得很堵,连带着鼻子都泛了酸,半晌,她才堪声喊了一声:
娘娘!
怎么可能呢?
刘安能伺候在皇上身边,就是因为他够聪明,他不可能瞒着皇上今日娴泠宫去请人的事情,皇上不来,自然是因为他不想来。
娘娘明明什么都知晓,何必自欺欺人?
佳春压抑的声音响在殿内,终于将陈妃的理智砸得清醒了些,她松开了佳春的手,终于感觉到害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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