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子曾多次说过,昭嫔心细聪慧,主子不曾和昭嫔商量,就利用昭嫔对周嫔下手,您说,昭嫔心中如何不会对主子提防?
昭嫔不曾对周嫔揭穿此事,也是念着和您一同进宫的情谊,如今这般,不过阴差阳错,主子万万不可胡思乱想啊!
容宝林如何不知这些道理?
只是她下意识地就想逃避,不敢也不愿意接受,是她因一步之差,才叫顾姐姐对她生了嫌隙。
小久直白的话,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,容宝林哭喊一声,伏在小久怀中痛哭不止。
她哭了不知多久,外间都天都黑透,她才堪堪哑声说:
我不后悔的。
顾姐姐向来谨慎小心,纵使她和姐姐说了,姐姐也不会同意她那样做的,哪怕再来一次,她也会瞒着姐姐。
周嫔多次辱她,若不还报回去,她心中如何解恨?!
她进宫以来,所行的桩桩件件,她都不后悔。
悔只悔,她做得不干净,才会叫姐姐察觉到了端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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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寝的消息传来,顾晗就立刻吩咐了人去御膳房传膳,顺便将午时的梅花糕再备些来。
陆煜到长春轩时,时辰尚早,宫人刚将墙角的莲花灯点亮,陆煜下了銮仗,刚进长春轩,就见那内殿的楹窗只透了个缝,殿门珠帘垂下,根本不曾有人上前迎接。
他拦住宫人通报的动静,掀帘子进去,就听见女子倒抽了口气,轻声低吟着:
疼、疼
未瞧见里面情景,只听这动静,活脱脱和夜间她哭着推他时一样,叫人遐想不断,陆煜当即掀开二重帘进来,打眼一瞧,顿时皱起了眉头:
你们在做什么?!
只见殿内点着灯烛,殿中四角烧着炭盆,发出火光噼啪的声音,而那软榻上,女子未穿外衫,衣衫不整地卧在软榻上,她伸着手,随着动作,衣袖挂在臂弯间,一截细白的手腕露出来。
宫婢拽着她手,一手拿着银针,就朝她手上扎去,女子咬唇,轻拢着细眉,似被迫害的模样。
陆煜只见这画面,来不及多想,一声质问就出了口。
顾晗一惊,抬头看了眼沙漏,才发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,她忙理了理衣裳,从软榻上起身,赤脚踩在了地毯上,服身行礼:
嫔妾给皇上请安。
陆煜还震惊于刚刚的画面,一时未能拦住她,待余光瞥见她细腻的脚踝,才回过神来,伸手将人拉起来,但依旧冷声道:
你们刚才在做什么?
说着,陆煜扫了眼,手中还拿着银针,跪在地上的玖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