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要去她宫中,我管不着,但昨日表哥分明要来看我,却被她拦住,难道表哥真的不知,她是有心要作践我?!
不论周嫔如何劝说自己,自己求来的结果,怨不得任何人,但对于皇上,她怎么可能不怨?!
周嫔眼泪扑棱棱地掉,她仓促间抹了一把,待眼前能看清了人,她才深呼吸一口气:
我知道,表哥不喜欢我,我进宫来,全是姑母的恩典,可是难道就因有姑母在,我就成了可以委屈的那一个了吗?!
她一口一声表哥,却全然没有往日的仰慕之情,口口声声质问,将陆煜问得哑口无声,半晌,才堪堪说了一句:
放肆。
周嫔梗着脖子不说话,她难道真的看不清吗?
先前淑妃的猫险些害她毁容,若这件事放在其他妃嫔身上,哪怕只是为了稳定人心,表哥都要对淑妃做一番惩罚,可放在她身上,表哥却是全程维护淑妃。
因为表哥知晓,有姑母在,这后宫中无人敢叫她受委屈。
昨日同样如此,许是因容宝林曾小产,表哥对容宝林有些怜惜,所以,昨日容宝林一拦,表哥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。
同样是因为表哥觉得,有姑母在,她总不至于真的受了委屈。
可表哥哪里知道,她自小骄傲,唯独受过的委屈,全是表哥亲自给的!
弱者天然博得同情和怜惜,这是什么道理?!
既然表哥觉得,有姑母在,她自不会真的受了委屈,那她就真的放肆一回,否则昨日一事究竟还要来多少次?
顾晗朝周嫔看了眼,眼中情绪有些莫名,她知晓,周嫔的这话一出,今日以后,周嫔和皇上之间再无恩爱的可能。
周嫔敢爱敢恨,也有底气将那层窗户纸说破,既然皇上对她不喜欢,那她也不会摇尾乞怜,她仰慕皇上时张扬无比,死心时同样果断利落。
不可否认,顾晗是有些羡慕她的。
皇上那声放肆落下,顾晗听不出几分训斥,四周安静了半晌,才听皇上沉声说:
将容宝林送回宫中。
容宝林期哀地抬头:皇上?!
陆煜现在心烦意乱,不耐看向容宝林那张脸,一想到他常去长春轩,昨日竟没有认出容宝林眉眼间的几分相似,他待顾晗就有些许心虚。
这些心虚,让陆煜并不是很想同容宝林说话,说到底,陆煜终究是任性的,他也早就习惯对旁人的委屈视而不见。
周嫔是因身份特殊,陆煜总得顾忌几分,容宝林凭什么呢?
容宝林被迫带离开,陆煜看了眼周嫔,就收回视线:
你当众迫害嫔妃,朕不罚你不得平人心,去嫔位,贬为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