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伴驾数年,对皇上的了解不说七分也有五分,自然看得出皇上面无表情下的怀疑,许是心凉得多了,淑妃只轻扯了下唇角,她若无其事地上前:
皇上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气?
顾晗掩住眸中的轻讽,这宫中没什么秘密,连花房的张公公在来的路上都知道颐和宫发生了什么事,淑妃居然一副不知情的模样。
陆煜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很快有人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淑妃,哪怕淑妃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,如今再听一遍,心中也不由得道一声昭妃当真好运道。
淑妃惊讶地徐徐掩唇:
谁的心思这么狠毒?
一时殿内无人说话,宫人似乎碰到了顾晗的伤口,她轻轻嘶了声,打破了殿内的沉默。
既然是花房出的问题,线索摆在眼前,刘安早就退出去审问花房的宫人,没有确切证据时,顾晗没有放过任何可能性,她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。
袁才人时不时朝她觑来,似乎在疑惑,为何她明知玉兰花有问题,还会中了招。
后宫的人做戏都是一把好手,顾晗没能看出什么异样,颇有些烦躁地收回视线,与此同时,她的一双手也被上好了药,被包扎得严实。
顾晗唇角抽了抽,知道医女是被皇上吓到了,才会这么小心翼翼。
顾晗没有理会淑妃,皇上既然说会给她一个交代,她就将这件事全数交给了皇上,没有打算插手其中,这件事有目击证人,刘安很快就带了两个奴才进来。
等看见其中一人时,顾晗察觉到淑妃眼神似变化了一下,只一刹,就恢复了正常,若非顾晗一直在观察淑妃,也未必能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。
顾晗心中稍冷。
不止淑妃,张公公看见这两个奴才后也有反应,他一惊一乍地看向阿树,周嫔瞧见,当即问:
张公公是想起什么了?
张公公不敢应,只是他脸色惨白地说:阿树培育花苗是一把好手,皇上下旨让花房给颐和宫培育玉兰花时,奴才特意将他调了过去。
换句话说,送往颐和宫的玉兰花,基本都经过阿树的手。
被刘安带进来的两个奴才,一个是阿树,另一个就是袁才人说的那个奴才,那奴才有把柄被袁才人捏在手上,哪怕再想明哲保身,在挨了个板子后,就颤颤巍巍地出来指认了阿树。
刘安恭敬道:皇上,这奴才说,他有一日晚下值,亲眼瞧见过阿树将花盆浸泡在水中。
淑妃好奇的声音忽然响起:
既然早就察觉到不对,为何不早点禀报上来?
顾晗觑了她一眼,淑妃可能没发现,她再冷静,当事情发展和自己预料大相径庭时,她也有点坐不住,她向来不是什么心直口快的人,冒然问话也不是她的风格。
小竹子砰砰磕头,瑟瑟发抖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