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谈时琛血检完,恰好接到池牧白的电话,等走到楼梯间他才接了起来,“…林美兰那边怎么样?”
“……”
“行,那放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,让陈铭过来和他们交涉,然后带回州市。”
话音刚落,白梦也略带冷意的声音在门口想起,“为什么要放过她?如果当时刀锋再偏一点,你可能就死了…”
说出最后那两个字时,白梦也声音有些抖,她只要一想起那天谈时琛躺在血泊里的场景,她就接受不了。
她不是故意偷听,只是血检的结果出来了,医生让她来找他,路过楼梯间恰好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谈时琛察觉出她情绪的不对,“不是为了放过她,这个事情有些复杂,我可能解释不清…”
“好。”白梦也打断他,“我就是不明白,你明明知道她是下了死手,为什么要这么轻飘飘地将这件事揭过去呢?”
“我们解决事情,要在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下再做对不对?”
谈时琛望着眼前这个单薄的小姑娘,叹了口气,“她已经见过你了,如果找人去伤害你怎么办?要是下一刀刺向的是你怎么办?”
不能时时刻刻安排人跟着你,那我这样做,至少能保护你。
而且他也并没有想放过他们,只是等他们离开宜城再说。
从九月份酒局那件事开始,谈时琛就发现了白梦也这个人处理危险的方式,太直了,从来都不考虑自己,都是采取先拼的方式。
所以通过这件事,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,有时候可以先忍忍,以后有的是机会还回来。
白梦也垂着头,“我不懂。”
她不懂。
这个世界太黑暗了,容不得她考虑这么多。
从小到大,几乎没有人管她,她不知道哪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是最好的,她只知道,不拼她就会死。
半晌,白梦也才说:“对不起,那我先走了。”
谈时琛听出她语气里的难过,喉间一酸,但有些事他确实解释不清。
他已经欠了周家不少,他做不到赶尽杀绝。
一直到傍晚,白梦也都坐在楼道尽头的小阳台上,抱着数位屏上色。
其实她下午一个人在这边也想了很多,每个人都有自己顾虑的事情,所以她无法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方法来。
天边的云朵被染成橙红色,白梦也望着那一抹像极了冰淇淋火烧云,突然就有些馋。
对上门口谈时琛打量的视线时,白梦也唇角弯弯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