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低着头摆弄着手机,黑夜仿佛为他的五官打上一层噪点,老旧电影的质感,沉郁立体,看起来很有味道。
原本懒懒垂着的眸子在此刻精准抓住了白梦也的视线,小姑娘细嫩的脸颊被蒸汽熏得红红的。
谈时琛惊叹于她的洗澡速度,挑眉道,“走吧,给你上药。”
在找医药箱的过程中她问,“你刚刚就等在外面?”
白梦也皮肤冷白,那一道红褐色伤痕看起来十分骇人。
“嗯。”谈时琛一点点帮她清洗伤口,“信号不好,怕你找不到我。”
也不知道是伤口太疼还是什么的,听了这话,白梦也往后瑟缩了几分。
等处理好这一切,谈时琛准备离开。
白梦也将他送到门口,迟疑了几秒还是问道:“你住的地方远吗?”
谈时琛眼角翘起,“挺远的,晚上又黑,要不你送送我?”
语调很轻,在空旷的走廊生出几分暧昧。
白梦也刚想说点什么,酒店的侍者走了过来,将房卡递给谈时琛,“谈先生,池先生让我把房卡递给你,就在前面8351。”
“……”
第33章耍赖“嗯,耍赖”
暴风雨之后,芮城迎来晴天。
白梦也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,等阳光照到她身边感觉有些刺眼时,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这站了一夜。
但就算在这里站了这么久,她依旧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。
上次从医院分开,她决定将话挑明了说,谈时琛多聪明的人,他能不懂她的意思吗?但就算这样,他还是来找她了,以一种强势又温柔的姿态,不逾矩但也不放弃。
白梦也扪心自问,她压根不值得他这样。
初冬的早晨,温度已经接近零度,她动了动已经发麻的指尖,后知后觉有点冷。
熬了一天一夜,白梦也意识逐渐消散,她也没为难自己,去房间裹着被子就睡了。
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的开头,是在宋家阴冷的地下室里,白弛凡站在她身边,笑得张狂。
镜头一转,画面转到外婆的葬礼,少年眉眼精致身姿挺拔,语调透着独特的懒,眼边的那颗泪痣压在雨幕之下,有些勾人。
他为她披上外套,对她说要开心,虽然自始至终白梦也一言未发,但他转身的那道背影,自此她无数次在梦里遇见。
葬礼之后,她一个人在寄宿学校生活,性子淡淡的,从来没有父母去接,有关她的各类传言早就甚嚣尘上,无数个艰难的时刻,她都是靠着[自己要开心]坚持了下来。
或许白梦也自己都不记得,她笔下所有的男主角,眼边都有一颗泪痣。
陷入梦境的白梦也终于反应过来,她也曾经有一段热烈但短暂的心动。
“怎么还没醒…啊,醒了。”
等再次睁眼时,眼前是大片的白,鼻尖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消毒水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