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赵实在害怕他再让她猜名字了,下一次她肯定猜不出来。
“五嫂说的极是。”宋祁思欣然同意,缓缓说道,“我于长宁府中,与二三好友常常吟诗作赋,附庸风雅。不曾想今日在府中,五嫂也有如此雅兴,真是知音难遇啊。”
小赵心里顿时一滞,听宋祁思这话里的意思,难不成要让她作诗?
她刚才说的是赏月,就看看月亮,哪有作诗的意思?
小赵实在欲哭无泪,原来和才冠京城的人待在一起竟然这么折磨!
她向高斩投去求助的目光,高斩既不懂琴音,也不懂吟诗作赋,一直杵在那儿,默默为他们倒茶。
小赵才刚暗自庆幸过了一个坎,没想到又掉进了一个坑,她只好连忙转移话题。
“九弟,此事不急。方才我在院外听闻你的琴声,似乎有点哀怨,不知你心中是否有难以排解之事?”
小赵明知故问,宋祁思肯定是为了长公主的事情忧心忡忡。
果不其然,宋祁思神色变得有些黯然。
小赵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,眼下,她只需找准时机溜走即可,不然实在太难应付了。
宋祁思看了高斩一眼,犹豫了一下,便道出实情。
宋祁思顾及姐弟之情,心生恻隐。
可长公主是许太后亲生女儿,宋祁玉怎么可能放过她。
小赵仔细想了想,救长公主不可能,不过兴许还能救小世子一命。
“九弟,可否听我一言。”
“五嫂请说。”
“许氏乱政,诛其九族乃是给天下一个交代。即便你五哥想放过长公主,可是如何堵住这祁国百姓的悠悠众口?”
高斩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她,他们家王妃果然思虑周全。
“新帝登基,朝局未稳,万不可再生事端。”小赵见宋祁思眸光沉了下去,继续说道,“不过,保住许承小世子一命,或许还有可能。”
“五嫂有何高见,请为我指点一二。”
“许承小世子如今年纪尚小,不记人事,倘若九弟你向你五哥承诺,收养小世子,并一生守住秘密,不将小世子的身世告知任何人,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“五嫂,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难,只是五哥他……”
宋祁思想起宋祁玉的态度,便觉得万般为难。
“这事自然也不能由你开口。”
听她这么说,宋祁思眼底有了光,默默地为她敬上了茶。
“你想,你五哥最信任谁?放眼朝中,如今谁的话举足轻重?”
“阎阁老!”
小赵点头,她也是今天和白费随口聊天时,才忽然想起此事,只要阎润堂出面劝宋祁玉,一定有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