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子衿心中起疑,她命时清出去打听金家的事,没想到金一堂果然升迁了。
自从那日她与赵子歆分别之后,她心里压根没想过此事,金一堂竟无缘无故升迁了,令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正当她想不通的时候,宋祁玉此时正好下了早朝过来。
“雁堂,有一事我心里好奇,不得不问。”
宋祁玉的视线落在奏折上,点了点头。
赵子衿在一旁默默地磨起了墨,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才比较合适。
她一直没有开口,宋祁玉不由地瞧了她一眼,见她有些犹豫不决,好像颇为踌躇。
他拿着奏折在她面前晃了晃,笑着问:“你是不是想问监察御史的事?”
“你怎么知?”
“阿衿。”他放下手中的奏折,认真地说,“虽然你我现在的身份与从前大有不同,但我在你面前,只是宋祁玉。你有什么话大可直说,不要将心里的话藏着掖着,明白吗?”
宋祁玉总觉得入宫之后,赵子衿一直闷闷不乐。她从前敢任性放肆,如今收敛了许多,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,仿佛变得不像她了。
他有点不放心她,所以才让时清给她找乐子,一来怕把她憋坏了,二来也怕她为宫规礼制所禁锢,从而疏远了自己。
宋祁玉如今贵为天子,人前虽依然是那个威严十足的九五之尊,但人后他从未对她摆起架子,可他总觉得她心中颇有顾忌。
赵子衿虽然点了点头,但该守的礼,她依然会守。
她如今执掌后宫,本该为他分忧解劳,但却因自己家中亲族的事令他费心,她实在有点难以启齿。何况她心中确实有所顾忌,担心此事牵扯朝政,这才不敢胡言。
许氏乱政有前车之鉴,尽管宋祁玉信任她,但是朝中的大臣一旦捕风捉影,便肯定草木皆兵。
她不能给宋祁玉添乱,也不能重蹈覆辙,她只想好好地和宋祁玉过平凡夫妻的生活,无奈这深宫里,诸事复杂,常常牵一发而动全身,所以她才倍加谨慎小心。
宋祁玉见她边磨着墨还在怔怔出神,他索性拿起毛笔,沾了点墨水,在她的鼻尖轻轻一点。
赵子衿突然回过神来,眼底一个黑点格外刺眼,她不由地皱起眉头,立马伸手过来夺毛笔。
宋祁玉拿着毛笔的手轻轻往后一抬,赵子衿根本够不着,她本想就此放弃,却见宋祁玉唇上的笑意更深,似乎在挑衅她。
她于是突然起身扑向他,想让他来不及防备,谁知宋祁玉好像算准了她会过来,从容地顺势往后一仰,伸手将她拦腰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