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玉又一震:“我大哥的枝?”
清玉又一叹:“怪不得如此对症。”
“这,这东西好像有问题……”我心虚地小声加入他们,“我好像摘不下来了。”
这东西的性子倒是不要脸皮,紧紧攀附在我的脚踝上生出一圈缠绕的藤蔓,扯都扯不下来。
袭玟摸了摸下巴,斜眼睨清玉:“你管这叫本性仁善?”
清玉也顾不得再为他的好大哥辩解更多,随便顶了几句搪塞袭玟,便火急火燎地带我去冥界。
周围景色变幻,路遇人间时我匆匆往下看了一眼,众生熙熙攘攘,流水炊烟,好不热闹。
冥界阴气森森,往上看只有星河的幽光穿回,路上遍植发光的莹灯草,清玉说这些都是阎君的神力幻化而成。
脚刚一沾地,他俩便拉着我轻门熟路地往冥河走,我奇怪清玉怎么对冥界这么熟悉,后来想想,刚识得他时便是他去冥界捉了鱼回来。
眼看着到了一条宽广却无波的浑黑大河,河岸前站了一团白得发光的人影,清玉大喜:“到了,阿嫂,那个定是大哥。”
他拉着我匆匆过去,看清眼前的景象,才让众人沉默。
一团团的魂魄被裹在透明的大球里乱撞,岸旁的木头柱子上绑了个红衣破烂哭得惨兮兮的美人,而冥河里金闪闪发光的冥鱼……正在河里如同赛跑般,排成个人字一圈圈地游来游去。
“大……大哥?”清玉艰难开口。
那神俊从容的人影转过身来,脸上的冷笑还未消,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衣,拿着折扇,不是他还是谁。
他倒是一个箭步过来点我的眉心—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这里总被人不经过我的同意便点来点去……然后分外不满地对清玉道:“你便是这样替我照顾人的?带她来冥界做什么。”
清玉心情太过复杂,眼前给他的冲击又太过巨大,几乎是过了好一阵子,他才又道:“冥鱼生性迟钝缓慢,你这样折腾它们,它们会累死的……”
他不屑地转身,清玉急忙补充:“到时候累死了冥鱼被阎王老头抓住把柄,再罚你一二百年的该如何?”
他撇了撇嘴,冷冷地挥手散了自己的术法,我们便看见一群累得够呛的冥鱼,一个个翻着肚皮飘在河上微微喘气,样子惨不忍睹。
清玉指指一旁乱撞的大球:“这又是什么?”
他瞥了眼,竟然开口解释:“大约是想来同我说说话的恶魂,被我封住了。”
清玉又指指另一旁哭哭啼啼的女子:“那这又是什么。”
他收起折扇:“我也不知晓,她突然就直直撞过来,我观她本体不堪一折,便把她绑在柱上好固定她的花茎。”
那女子闻言一下便不敢哭了:“感谢上神厚爱,卑职其实只是路过冥河,求上神解了我,我还有给照管黄泉花海的差事,不敢怠慢。”
他面色不改:“原是如此,谅你不是故意的,如此你便去吧,只是以后别再路过冥河了。”
他挥手散去术法,那女子撒腿就跑。他神色从容镇定,可是我分明看到她在说“厚爱”两字时,他射了她如刀子般的一眼。
清玉又要说那些魂的事,还没等清玉开口,他直接一扇子将那个球扇到了巨河的中央飘着,对清玉不耐烦道:“你如今怎么这么啰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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