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碧螺春。”
这些小婢女妄想跟她这个在宫里长大的人比心眼,未免不自量力了些。
煮完茶,管家已经在书房门口站着了,见是碧螺春,满意地颔首,又低声嘱咐了几句,敲开门让她进去。
关秩低垂着头,踱到书桌旁,轻手轻脚地放下茶杯,耳边是一道低沉的嗓音。
梁承墨正与立着的下属谈话,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婢女,“伯福,明日就把东西退回去,就说贵妃娘娘的意思本将已经明白了。”
那伯福想来是和主子情份不低,哭着一张脸道:“将军啊,属下实在是不想再去钟粹宫了。”那哭声,魔音环绕啊。
梁承墨眉眼淡淡,端了茶杯轻啜一口,“伯福,你告诉贵妃娘娘,王上并没生她的气,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人之口,才不得不令其呆在宫内,待时日一过,自会解禁。”
伯福嘿嘿一笑,“我看那贵妃娘娘啊,是个耐不住寂寞的。”他还年轻,可不吃美人心计那一套。“怕不是看上将军您了”
“胡闹!”梁承墨不赞同地皱着眉,飞了一个眼刀过去。
“将军可别不相信,您瞧瞧您,若不是贵妃娘娘没有那个意思,您会在这儿为她出谋划策吗?”伯福悚然一惊。“您可别真的着了人家的道啊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
伯福可不怕,撇了撇嘴退出去了,出了书房,看到那个端茶进来的婢女还站着,烦躁道:“将军不需要你们伺候!”
这些女的,一个个都不安分守己。
府里的婢女是,宫里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亦是如此。真要说美,顶多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,而且品性不佳。
“李总管,你进来。”
管家安慰地拍了拍刚刚被主子随侍给无缘无故凶了一通的关秩,转身进去了。
“这茶,不是玲珑泡的吧。”梁承墨捧着茶杯,看着壁上的画像出神。
“回主子,是小清泡的。”
“小清?”
“是府上新来的婢女。说来也可怜,那孩子小小年纪被卖进了勾栏院,好不容易逃出,为奴才日前在郊外的地里所救。”
“让她进来。”
“这”
“她茶道了得,玲珑不及她的一半。”
梁承墨就这一喝茶的爱好,平日活得清心寡欲,管家心神领会,叫关秩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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