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美好一个激灵,从沉思中苏醒过来,顶着浓重的假眉毛,恶狠狠地挖了眼畏畏缩缩的站在沈大铭跟前的沈小倩,怒斥道:沈小倩是沈家人,她做假证,根本没给我。
沈小倩大气不敢出,或者说她不愿意说话。
沈冰月这时候清冷地看着仍旧做垂死挣扎的李美好,原本沈爸的意思是只要人能搬走,哪怕这租金就算了呢,但是话必须说清楚。
沈冰月义正言辞地当着大家的面说道:李大娘,你记不记得你上次诅咒发誓的,说要是拿了我们退的钱就变秃瓢呢?哎呦,我瞧着您的眉毛好像不太对劲,上次见您的柳叶眉还是极好看的,现在瞧着,是不是您觉得心里有愧,就把眉毛剃了呢?
沈冰月这么一说,大家都看向瘦小的李美好。
李美好捂住眉毛,觉得又遮住了眼睛,复又破罐子破摔的一把把头上的毛线帽子拽下来,露出了一圈圈突兀的秃顶,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圈里一点头发都没有,大概有7个圆圈内都成了秃的,像鬼剃头似的。
剩下的长头发凋零在头顶,摇摇欲坠,一抓就掉一撮,只剩下零丁几缕头发顽强的垂死挣扎着,那架势,说不出的诡异,衬托的瘦瘦小小的李美好像个渗人的巫婆似的。
众人不自觉哄笑出声。
沈大铭也指着李美好的头发哄堂大笑:李大娘,这算是你诅咒自己吧,看看你想贪了房租,现在遭报应了吧!
沈冰月忍不住窃笑,嘴上也不饶人:可不是,看着可是长不出来头发了,不会是大娘你内心愧疚,晚上剃的吧,不过那也不行,房租我们反正已经退给你们了!
李美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在众人哄堂大笑中,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沈冰月:公安同志,你可要为我做主啊,这一定是沈家人陷害我,肯定给我用了什么药了,你说,你给我用得药是不是?
沈冰月凝望着李美好,耸了耸肩,淡淡的道:我上次来的时候就是上周,公安同志也在,我还给你用药?真是太好笑了,我又不是神仙,也不是鬼,怎么给你下药?隔空下药呢?你陷害人也要合理一些嘛!这个小院平日里可只有你们一家和沈小倩在住,还有别的人吗?
沈大铭也调侃:不要胡说八道,你不会真得是故意这么干得吧,你也真能下得去手,我们哪会这些?我们啥时候给你吃过东西,我们给你吃东西,我们有啥情分,还给你吃啥?真是好笑。
公安不耐烦,也是憋着笑问沈小倩:你看见沈大铭给李美好15块钱了没?
沈小倩这个时候,一直隔过人群向外望去,好似怕曹文帅出现似的。
于是迫不及待地想打发了这里的事情,忙不迭的应声:给了,我看到了,我把15块钱租房钱给沈大铭,沈大铭直接还给李美好了。
一句话得罪了李美好,因为李美好贪污15块钱的事,是给沈小倩打过招呼的,要不然她也不敢啊。
当时沈小倩很厌烦沈冰月,默许了,对李美好说:我没心情管你们的事,干我什么事,我什么都没看到。
所以说,李美好见沈小倩出卖了自己,恼羞成怒,也知道,这罪名怕是担定了。
于是连想都没想,就直接指着沈小倩骂骂咧咧的:好家伙,你是个什么鬼东西,竟然出卖我,我告诉你,沈小倩,咱俩把15块钱分了,你还拿了7块钱呢,要不然难道你是傻子吗?我为什么敢说我没见沈大铭给我还的钱,因为这是咱俩商量好的,现在你出卖我,那咱们谁也别想好过。
在李美好看来,拉沈小倩下水,沈家人才会有所顾忌,那自己才能逃脱罪名。
李美好吩咐站立不安的儿子:章博,去把沈小倩房间里的她偷偷藏起来的包裹拿出来,让大家看看!
张博麻溜的答应着,冲到沈小倩原本住的房间,拎出来一个大布包,沈小倩看见着急地叫喊着:这是我没来得及拿走的布包,你偷看我的布包里的东西了?
李美好从儿子手里拽出来,拉开布包,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,有小毛巾、铅笔、干粮、一幅沈小倩的画像,剩下的就是几个药盒子,有空的,也有满的。
李美好拿着药盒子给公安看,歇斯底里地喊着:我刚开始不敢说沈小倩拿药害我现在头顶一片一片的秃斑,她给我喝的水我当时就觉得味道怪怪的,但我只能哑巴吃黄连,自认倒霉,因为我们是同伙啊。
现在呢,她既然出卖了我,我也就不要脸了,是的,我和沈小倩是想吞了15块钱,但我一个人怎么敢干这种一戳就破的事情,还不是和沈小倩狼狈为奸,要不然难道我是个傻子吗?
李美好面向目瞪口呆的沈家人,阴阳怪气的喊着:沈小倩嫉妒她堂姐漂亮,上次得了老曹家文帅那小子的画像后还问过我,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想攀上老曹家,去给人家当儿媳妇,被我嘲讽了。
她嫉妒她堂姐,还当着我的面说她堂姐软趴趴的有什么好!就是走了狗屎运。我还看见她去老曹家,拿了一个大包出来,肯定是偷人家的画作。
沈小倩也顾不得遮掩脸上的淤青,冲过去给了李美好一耳光,恶狠狠地骂着:你胡说,那是曹家人让我给曹文帅捎的画作,我不是偷得,你诬赖我,我根本就没有和你分钱,这些药怎么是我的?根本不是我的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