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其实还真是挺可恶的。
走出照例踩雷的餐馆,谢亦桐的手机忽然响了,音量极高,是专门设置过的特殊响铃。
来自部门上级。
电话一接,年近六十的女部长平稳的声音在那一边响起。
部长开门见山。“谢组长,你之前提过你在跟进一个与严天世有关的案子。”
谢亦桐快步走到一处无人角落。“对。”
部长说,“当初你一提及严天世,我们立马严阵以待,密切监督他本人和他重要属下的行踪。这个人一直不好对付,几十年里,亚洲这么多国家,只有遭过他的殃的,没有能从他身上讨便宜的。”
“他有什么新动向了么?”
“他有。他在被我们密切监控的情况下,无声无息地打通了所有关系,在繁市做了复杂的布置。当然,代价也高得不可思议。”
“他做了什么布置?”
“不知道。我们只知道他做了一些布置,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成的。”
谢亦桐想了想,补充一句,“我们也不知道他做这些布置到底要干什么。”
部长有些无奈地说,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那个人,不愧是整个亚洲在这半个世纪里最危险、最不可捉摸的人,白手起家,却最终俯瞰众国,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他的势力,也和他本人一样深不可测,行事近乎无影无踪,外人防不胜防。
以至于,这次在繁市,即使几个月前就知道他“会有大动作”,也一直紧紧地盯着他,却还是让他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秘密做完了他要做的事。
部长说,“这是一个坏消息,也是一个好消息。”
谢亦桐不假思索。“他完成了他的计划,势必对繁市有所损害,这是坏消息。但他既然最终浮出水面,我们便有捉住他的机会。”
“对。严天世此前称霸亚洲,却与一直大陆井水不犯河水。我们知道他总有一天会不怀好意,却在道义上始终没有理由逮捕他。现在他有了动静,这是个好机会。”
“您有什么安排?”
“你与第三大组的刘组长合作。刘组长会负责调查严天世在繁市做了什么,而你负责调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。”
“也就是说,我要查的是他的行事动机。”
“对。你之前已经汇报过他与当地某个大族的古怪联系,我想,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。”
谢亦桐回到学校时,恰是下午放学的时间。学生们穿着校服,三五成群,有说有笑,从校门里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