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,笑了笑便自己下楼了。
宁佩珊也跟着往下走,走了两步后,忽然回头对身后跟随的女仆说:我自己下去就行,你不用跟着了。
好的。女仆顶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夸张表情,很听话的离开了。
宁佩珊舔了舔后槽牙,又往下看了眼,既然女仆是可以挥退的,那刚才那个女人就很可能是个玩家了。
楼下就是餐厅,正值中午十二点,敲钟的声音洪亮清透,响彻城堡的每一个角落。餐厅里非常热闹,三条大长桌横贯左右,上面是琳琅满目的餐点和跳跃着火光的多头烛台,餐点以西餐为主,服务生还在忙碌地继续上菜,这席位和菜量少说能供给五十多号人用餐。
宁佩珊在人群中找到了南景诚和陆明衍,他们虽然改变了样貌,但衣服没换。
三人坐在一起冷静地观场,很快这三条大长桌就几乎坐满了。
怎么这么多人,五十多个了。陆明衍视线来回扫,这些人的衣着和神态举止都和活人无异,终于忍不住小声发问,应该不会是真的有这么多活人玩家在同一个副本里吧,即便最后一关规则不一样,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有能力冲到修罗道。
当然不可能。宁佩珊不咸不淡地说,门上十三个灯显然代表着十三个参与者,剩下的都是障眼法。
说起来,本来都准备好进本了结果进不去,这忽然一下子又进来了,搞得我还有点措手不及。陆明衍并不知道中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,他虽然怀疑过孟馥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,但因为知道她曾经是顶层boss,所以便以为是因为南景诚考虑周全才故意这么说的。
宁佩珊闻言,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南景诚,但后者神情淡漠清冷,不漏分毫情绪。
宁佩珊扯了扯唇角,心里多少有了些数,也不戳破他,只跟陆明衍小声来回了几句,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身份牌,之前的副本都是拿到身份牌后再汇合,但这一局直接就进城堡了,我猜这些多出来混淆视听的人头就是拿身份牌的障碍。
有可能。陆明衍点头,我刚刚大概观察了一下,一共是四个楼梯能下来,这些人下来的路径基本上算是平均的,每个楼梯都有十来个人走,但是只有九点钟方向的那个楼梯墙壁上有一副大画,其他都是白墙,不知道会不会代表点什么。
南景诚的视线在这人头攒动的餐厅里一一扫过,三条桌子五十多个人,没有看到任何一件熟悉的衣服和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。她用巽风卡把自己藏起来了。
这些菜怎么都血淋淋的。陆明衍忽然嫌弃地皱起了眉,刚才没注意看,只闻见了香味,现在仔细一瞧所有的肉菜都是半生不熟的,还带着红血丝。
说完这句他觉得这或许是个能够甄别玩家的办法,但看了一圈,发现居然所有人都是对这食物不太感兴趣的样子,只有少数几个人吃了几口,但也不能排除人家真就是纯粹好这口。
宁佩珊扫了眼周围,看起来是并没有设定什么不能走的限制,她朝二人扬了扬下巴,别吃了,走,抓紧时间去找线索。
逐渐有人离席,没几分钟餐厅就走空了。
陆明衍或许是看出南景诚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了,在三人分开之后,又再悄悄跟上了南景诚,确定宁佩珊已经走远了,男人才叫住了他,诚哥。
南景诚看了他一眼,示意他跟上,两人去到城堡外面的某处僻静位置,陆明衍问他:你怎么心事重重的?之前进本的时候你一下就跑了,我一直没来得及问,孟孟是真的发烧了啊?应该不会这么突然吧,你是不是怕她因为那个什么所以才?
即便是已经放了穿云雀检查偷听的飞蓟,陆明衍也还是很谨慎没有直言。
嗯。南景诚低低应了一声,即便嗓音是一如往常的清冷,但陆明衍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消沉,他有些艰难地开口,但是她应该,也进局了。
没拼卡怎么进陆明衍陡然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,前因后果猛地串联,把他脑仁炸得生疼,你、你是说??
怎么会这样啊,怎么可能会是这样陆明衍不可置信,气血一下冲上了脑门,头开始发晕。
她用巽风卡把自己彻底藏起来了,所以得靠我们自己注意观察,先找到人再说。南景诚屏着呼吸,她能出去一次就肯定能出去第二次,我不相信会有命定的死路,事在人为。
宁佩珊骑着紫黑色的恶魔龙,围着城堡绕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值得关注的点,拉蒂美亚斯扇动骨翼,乘着风往城堡外滑翔飞去。城堡外面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草场和小山丘,从半空中的视野中看下去,宁佩珊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正常来说一整片的植物趋光走势应该是大体相同的,但是这些草皮有的往东有的往西,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,从天上仔细观察就能发现,有那种一一格一格的边界线,好像是人为拼接起来的。
宁佩珊找到其中一个最明显的分界线处落地,下面的草大概在人膝盖的位置,她沿着边缝走了一圈,每个区域大概都在三米见方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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