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雨确实惊讶了。
骑马五天,他们被绑架出来够五天了吗?
“为何要五日?中秋那夜到现在也未必有五日吧。”她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。
“陆运与水路不同,水运曲折,陆运要绕路,我们在水面上走了起码一日半。”
自然,这是保守估计,在那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关着,也推测不出来外面到底过了多久。
“那我们坐船回去不就行了?”安雨道。
晏清绪摇摇头:“我们身无分文,如何坐船?”
“也是。”
“何况我们是在水面上失踪的,那伙儿蛮人若是不死心,应当会顺着河流追查,我们不好躲。”
安雨点了点头。
紧接着她又想到一个问题。
“……我们身无分文,不能坐船……是不是也买不起马?”
“我们可以偷。”
“……”安雨无言。
“那船不是也能偷吗?”
“……不会驾船。”
哦,那确实。
不会驾船还能被船主追上,偷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要是再被当场捕获,那就太尴尬了。
安雨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色,想着两人身无分文的情况,只觉得前路漫漫。
他们俩怕是得要饭回去。
“阿嚏——”合着早起的秋风,安雨大大打了个喷嚏。
……
看来脸上滚烫的感觉,很有可能不只是因为心理作用。
秋日,落水,吹风。
那边儿还有个十分矜持的人,把她放在火堆旁“烤干”。
十有八九,她要染上感冒了。
不,风寒。
真有你的,晏清绪。
“或许我们不是身无分文?那西域王子的信物你还带着没?说不定能换点儿钱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此场景,自然是活命要紧,什么劳什子信物,自然可以往后放一放。大不了到时候回了京城,在让人过来赎回去。”
再说了,蛮族人是靠着这信物才把他们认错,待到他们改头换面,再把这东西一卖。
泥入大海,她就不信对方还能在诺大的华朝里找到他们。
晏清绪闻言,觉得颇有道理。
可他一掏衣服,顿觉不对——那西域信物不见了。
……应当是这次换衣服的时候,忘记把西域信物拿出来了。
信物应该还在船上,那两个昏迷船工的露脐装衣物中放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