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开着窗,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,一眼就望到廊下半池红鲤鱼,与繁茂的莲叶相映成趣。
看着桌上咕嘟咕嘟冒泡的慢炖牛肉,汤底金黄的青花椒牛舌,拌着青柠红辣椒的生呛虾,软嫩q弹的西施豆腐,以及那朵封在果冻里的栀子花
桑怀柔忍不住咽了口水。
裴简就是故意按照她的口味点单的。
越过桑怀柔期待的眼神,他洗过碗碟,先捞一小碗牛肉,又尝了口牛舌,点了点头。
桑怀柔:啧。
狗登西不是不爱吃吗?点这么一桌就让我看着?
濒临爆发的边界,裴简适时推过那盏漂亮的栀子冻:尝尝,家里几个小女孩都喜欢吃。
桑怀柔:
你才小女孩。
她心里骂着,手上却很老实的接过来,盛了一勺,入口,忍不住弯了眸。
裴简扫她一眼,垂眸笑问:如何?
东西不错。人不太行。
窗外雨声渐大,屋内陷入了沉默的干饭中,有一种诡异的温馨安宁感。
桑怀柔吃着裴简递来的一小盅慢炖牛肉。
关于桑荼儿,你都知道些什么?
裴简慢条斯理:她虽然姓桑,却是桑权和齐若楠的女儿,一出生就被掉包。大约一年前,有人故意让她知道了真相,齐若楠也私下见过她几次。
桑怀柔放下勺子,坐直身体向前倾斜,双臂习惯性的搭在了桌沿上。
桑权家是旁系,怎么会有机会掉包?
这是她审问时特有的姿态。
裴简抬眸看一眼,不为所动:当年齐若楠产子,受到桑家某一系的照拂,安排进入你家私人医院,恰巧你母亲也临产,又恰巧你跟桑荼儿同一天出生。
哪一系?
裴简别有深意的看向她:混的一般,听说祖上是位旧太子,行十七。
桑怀柔的指节猛的收紧。
是十七弟的后人。
裴简了解她,这些东西她需要独自消化。
最好的方式,就是装不知道。
裴简盛了一碗汤,继续道:我能查到这件事,其实跟你先前救的赵家人有关系。
桑怀柔回神:你是说宋远?
嗯。老城区那一片,也就是桑权一直住的地方有些乱,势力主要就是周家、王家、桑家十七这一脉,还有宋远背后一伙自立帮派的社会闲散人士。
桑怀柔默不作声,等裴简的下文。
前几天,我拖了朋友去摆平宋远,结果发现了这个东西。裴简拿起身边的纸袋,递给桑怀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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