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:“你能折腾什么正经事,又研究新符呢?”
谷粒笑着点头。
容茂鹤道:“此事绝非宗门内小打小闹,可不是你掏出个挠痒符,喷嚏符就能解决的,万莫儿戏。”
谷粒自虽无奈,也不跟她师父辩驳。
饶是容茂鹤再如何旁敲侧击,都绝口不提自己闭关到底折腾出什么新鲜玩意,只敷衍这就动身去修炼准备。
她这道人间大杀器,可是专用来对付念无相的。
话虽如此,容茂鹤所言也是事实。
谷粒从芥子囊探出一套新道袍换上,外袍上的刺绣用了金银丝线,松间鹤唳,栩栩如生,随着她走动闪耀出烁烁异彩。
要保证自己能够站在留仙台对上念无相,还得留一手。
佛道两系之间,以阵、丹、符修数量最为庞大,像松云峰剑修这样的存在只是极少数,算是鹤鸣山天师道的特色。
因而,想在留仙台上看到拳拳到肉的拼杀场面,反而几率更低一些。
谷粒本就深谙松云峰上诸行剑招,对阵剑修反不担心。
她在意的,是同为符修之人无法弥补的境界差距。
短时间内,她再度破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就算有,也不易引起更多注意。近日来,外界已经流传出“鹤鸣山一堕落弟子重新登顶天才”的流言。
谷粒思索再三,下定了决心——
符的水准不够,量大来凑!
她不差钱,更不缺灵力,气海封藏八年之久,让她比普通修行者的灵力上限高出不止一星半点。
想象一下旁人画符她撒符的场面,一种诡异的地主老财感从内而外自然发散。
谷粒顿时一头黑线,加快速度往藏书楼内阁赶去。
她想起一本参考书目,若是契合,或许可以给这些符纸搭载上一个特制的法阵,这套组合下来,不仅可以增强威力,可观性也会大大提升。
待她大功告成,鹤鸣山便可改变仙门中人印象,一雪前耻。
……
这头谷粒激情澎湃,把个人提升忙成了宗门的“偶像包袱”大业。
另一边,念无相则惨得多。
不知为何,以往只需要三五日的心魔,这次到了第六日还没平息抹去。
僧袍上的洁净阵法明灭多次,却始终敌不过他心头邪火催生的冷汗。
念无相攥着念珠,右手骨节分明,贴合在身的纳衣勾勒出宽肩窄背,并不似大袖遮掩下那般清癯。隐隐两条青筋从脖颈上攀爬而出,映衬在灯火摇曳下,别有一番不可言说的吸引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