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握着梁瀚文的手:“手也这么凉。”
把他的手捧在掌心,轻轻搓了搓。
梁瀚文低头看她,抽出手,问:“她在哪里?”
玉容讶异:“公子说的是谁?”
“你知道的。”梁瀚文道:“音音,在哪里?”
玉容在他身边十几年,她是什么样的人,他比谁都清楚。
她不擅长扯谎,只不过当时他没细查她眉宇间的闪躲,今日得知戚繁音还在京城。
那天玉容扯的慌就兜不住了。
玉容张张嘴,说不出话来,半晌,才挤出几个字:“我、我不……”
“别说你不知道。”梁瀚文厉声:“究竟是谁救了你,谁给你出的主意,你比我清楚。你若敢说不知道,那就留在这里,慢慢想,想清楚。”
玉容再抬起头来,脸上已经满是泪水:“不是我有意瞒你,是她不许。她说,你们缘分尽了,让我别在你跟前提她。”
缘分尽了?
这么多年的情分,她说尽了?
“她在什么地方?”他调了两息,按下心中的泛起的寒凉。
玉容摇头:“我不知,她有意瞒我,是一顶青檐小轿送我离开。”
“走了多久?”
“约摸两刻钟的功夫到永兴大道。”
“住处有什么特点?”
玉容回想片刻,低声道:“轿子是从院子里接我走的,我什么也看不见,只出门后没多久,闻到了一阵竹叶的清香,香了很长一段距离。”
常宁巷,竹林。
也好,有两个线索了。
他转身,拂袖而去。
入了夜,顾衡在府里用过晚膳,叫上春荣备马车。
这么晚了还出门,去哪儿春荣根本不用问,只问:“要先去个消息吗?”
顾衡眼眸低垂,食指抵唇:“不必。”
以往每次去的时候先让人给她传了消息,那人必衣着整洁,正襟相待,半点意思都没有。
后来他渐渐不事先传消息了,总能逮到她拉扯丫鬟踢毽子、翻花绳,瞧着有趣。
只是他一过常宁巷,便听到春荣道了声:“梁瀚文怎么在这里?”
顾衡懒懒地打起车帘,瞥了一眼,果真见梁瀚文带着两小厮在路上走着。
常宁巷这边地处偏僻,又安静得好,朝中很多权贵在此设别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