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路上称兄道弟,熟络得很快,每日同进同出就算了,还时常把臂骑行,亲密得不一般。
因男子和男子亲密,陈琅的女眷也时常来找戚繁音客套。
陈琅带出来的是一名妾室,叫夏玉书,年纪比戚繁音还要小一些,十分娇软好说话,声音软软地喊戚繁音“姐姐”。
顾衡整日和陈琅一起,夏玉书闲着无趣,得闲了就来找戚繁音聊天。
夏玉书是个热络的人,沾着戚繁音就有说不完的话:“临出门,是我家主母让我陪公子出来的。你可不知道,我们家那位主母可是位了不得的人,性子极烈,听说当初公子纳二房姐姐,她差点把宅子掀了。”
“那你是第几房?”戚繁音问她。
“我是六房,年前才入的府。”
“那她怎么放你入府的?”
夏玉书嗤笑:“那有什么法子,她性子烈,我家公子性子野,她要烧宅子,他便另置别院,不回那宅子,任她烧去。两厢僵持了大半年,她连人都看不到,反倒是外头别院里的身怀六甲。她有什么法子,难不成真的将宅子烧了,和公子和离去?还不是只能乖乖地喝了二房姐姐敬的茶。”
戚繁音默默叹息,这世道女子身如浮萍,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嫁什么人,什么时候嫁人,如何过这一生,全然由不得自己。
“你呢?”夏玉书见戚繁音出了神,笑着戳了戳她的胳膊。
“我什么?”戚繁音讶然。
夏玉书挑明了问:“你们家那位主母呢?厉害吗?”
男子娶妻娶贤,娶来的妻子都是如同家族图腾一样供奉在几进几出的宅子里,一辈子都少有机会出来抛头露面。能陪着男子在外行走的,大多都是红颜知己。
夏玉书自然地也将戚繁音当成顾衡的妾室了。
岂知她连妾室也不是,妾室还有名分。
“公子还未娶妻。”戚繁音低声道。
夏玉书嘴角一咧,笑得花枝招展:“姐姐真厉害,顾公子一看就出身不凡,还未娶妻,就成了姐姐的入幕之宾了。”
她年纪虽小,但也是打小在勾栏院里出来的,养得一身风流筋骨,说话也不拘什么,口无遮拦。
戚繁音还未说话,夏玉书笑吟吟地挽着她的手,亲昵地说:“那你可要抓紧啊,赶在公子娶妻之前,早早地生个儿子,那么以后就算他娶妻,看在孩子的份上,主母也动不得你了。这一辈子的锦衣玉食就有着落了。”
戚繁音想都不敢想,顾衡不是那般荒诞的人,会在嫡妻过门前就让外室产子。再说,她也不想给顾衡生孩子。
她甚至不会给顾衡做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