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拍拍池离言肩膀:“行,今天就麻烦你带小孩了。”
池离言猛地抬头,“你去哪?”
“爹爹约姐姐去泛舟。”沈一一稚嫩的声音像是一根刺,扎得池离言坐立不安,“河有什么好看的?”
“比呆在这里看你俩强。”江莲的话音一落,沈年就出现在门口,跟约定好似的。
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沈年今天也穿了一身白,与江莲站在一起甚是登对。
池离言那一身随时给江莲擦手擦嘴的袍子当然跟人家没法比,他下意识把沾着葡萄汁的衣角往身后扯了扯。
行走江湖不能穿白衣,容易脏qaq。
池离言带着他最后的倔强:“几时回?我给你备晚饭。”
“外头的好吃饭馆子多了去了,尤其是城门楼旁边那家的葫芦鸡......”沈一一边说边咽下口口水,“爹爹,记得给我带个鸡腿!”
“好。”沈年温声回应,转头望着江莲,“我特地备了更大的马车。长安冬天冷,江姑娘穿得少,车上有披肩,我们快些去取吧。”
“嗯。”江莲头也没回,跟着沈年有说有笑离去。
留下池离言跟沈一一大眼瞪小眼。
沈一一先行撇开视线,随手抓起桌上的玩具倒腾。
池离言带着怨念俯下身:“你知道吗?人被杀,就会死。”
“这里是我家,我才不怕你。”小孩终究是小孩,纵然他想强行装作无事发生,语气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害怕的情绪。
池离言穷追不舍地逼问:“你跟你爹到底想干嘛?”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支支吾吾半天,沈一一细声细气地:“我爹想找个娘。”
池离言:???
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表白的时候来?“你爹比白玉鳞还能见缝插针。”
“那是谁?”沈一一迷茫地抬头,“我,我知道哥哥也喜欢姐姐。但是哥哥,我从小就没娘,我爷爷十三岁时就因为皇位争夺去世了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和爹爹,做个顺水人情。”
那你爹跟你姑母是怎么来的?石头里蹦出来的?就绿茶起来了是吧?池离言一整个无语住。
“而且你看,爹爹和姐姐的名字多押韵啊,一个年一个莲。”
??言难道就不押韵吗!
槽多无口。面对疯言疯语,唯有一个破解之法。
池离言挤出几滴眼泪,不就是演戏吗,谁不会?
“我知道,是我配不上她。她是仙界高高在上的谪仙,是修士界所有人仰望的顶点。与我这个孤儿不同,从小拿不起带刃的剑,被宗门里的人看不起,连师父都说我注定这辈子止步于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