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早朝时百官骚动,到街头巷尾的小茶馆里,白芷帝师的名号在短短几日内迅速传遍了秦国的郡县。
天下学子, 苦读二十余载,等的就是一朝登科中第,能够跻身天子脚下, 不管是为己还是为天下, 都有了最起码的资本。
而这无数人的命运, 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季芜交到了凤歧手中。
依着白芷先生原来的名声, 褒多贬少。
而这几日朝臣的拜帖像雪花一样飞入未央宫,凤歧独独接了梁王的拜帖, 其他的都被拒了。
季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军机处看军事布防图。
陕南地处西南腹地,乃三江四源之地,水土肥沃,物产丰富,同时有着极其便利的水陆交通。
整个秦国再也找不出像陕南一般, 养二十万大军也绰绰有余的地方。
季芜修长素净的指尖沿着泗水往上,停在了老虎口关隘。
原身将季旬的封地定在这里,一是为了安抚季旬背后的势力,二则是为了让季旬替自己养二十万大军。
是的,没有听错, 让恨不得食血啖肉的对手给自己养二十万大军。
根据记忆,季芜知道原身在陕南军力安插了很多奸细,可和二十万这个基数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。
季芜不知道原身的狂傲和自信是哪里来的,沉吟了一会,对着一旁的心腹道,“传朕符令,让杜威尽快动身,带上他的军队偷偷驻扎到老虎口上,”
“是,陛下,”一旁伺候的男子脚步匆匆,下去草拟诏令,心中的惊骇骤起,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。
陕南四面山峦重叠,想要快速调兵的话就只能走水路,而老虎口关隘则是陕南水路的咽喉。
现在季芜将自己手中三分之一的军队调往那里,男子不敢再想下去,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艳阳,脊骨上寒意窜起。
脑中升腾而起的念头萦绕不散,这都城的天,看起来又要大变了。
季芜到未央宫的时候,梁王才到没多久,站在凤歧身后,微仰着头很是享受的神情。
“呵~,”季芜唇侧勾起一个浅浅的嘲讽弧度,不知道为什么,季芜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怒意,眼前的这副场景刺眼的很。
凤歧换下了朝服,一身白衣,身前置着一架古琴,素手拨弄,清泉之音缓缓淌出。
宫人见季芜来了,张嘴就要通报,被季芜先一步拦下了。
梁王现在仍有随意出入秦宫的特权,名曰探望贞仁太后,在朝臣和百姓心里这是梁王孝顺的体现。
季芜缓缓迈步往庭中凉亭走去,悄无声息,突然出现在梁王身后,声音幽冷,如突然出现的鬼魅一般,
“刚从云霄宫那边回来,太后的喘症好像更严重了,朕以为梁王进宫是为了去探望太后呢?”讥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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