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西湄抿唇笑,“对呀!这两年就订婚!”
“恭喜啊,等黎羡南回来,我跟他一起给你们包红包,”叶绯说,“如意过来吗?”
“鬼知道他们。”赵西湄扁扁嘴,在路上跟叶绯讲了这一段堪称为离谱的剧情。
简而言之,那年赵西政订婚,人是老实了一阵子,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非要跟家里闹掰了,要出去自己创业,赵家也懒得管他折腾,赵西政有骨气,做什么赔什么。
“然后呢?”叶绯听愣了。
“薛如意跟着他闹腾呗,结果赵西政把自己的家底儿败完了,说不想努力了,还是要回家,薛如意跟个笑话似的,现在俩人又冷战了——可能是受黎羡南的刺激吧,真是那句话,不是人人都能当黎羡南。”
叶绯听着也心思复杂——薛如意没怎么跟她说起来过,估计也是怕她担心。
科技园中仍然有那高档商场,beforesunrise也仍然还是预约制。
“你怎么样,我听说英国的饭特别难吃,你还吃得惯吗?”薛如意跟她去吧台那边坐。
仍然是齐天高的架子上铺着密密麻麻的绣球花,也仍然是似破晓般的暗光,盈盈一方爱意。
“挺好的呀,我其实没吃太多英国的东西,吃过一次英国的海鲜,回家胃疼,打那之后黎羡南隔三差五就让人给我送到公寓。”
赵西湄听的咋舌,“黎老板阔气啊,自己都快顾不上了,还这么惦记你。”
叶绯哑然失笑,两人一起叙旧,赵西湄说,“你还记得当年的黄玲吗?”
“记得呀,怎么了?”
那好像,也已经是一段很久前的往事了。
“昼夜文化的青春部已经差不多快倒闭了,现在青春部做点儿明星自传什么的,主要在做学生教辅呢,黄玲到处投简历,结果出版圈儿里谁不知道某些笔名是枪稿呢,这几年她一本书都没做出来过,现在呢,又在朋友圈儿里说什么开教课,几百一节课,骗骗新人呗,割韭菜,”赵西湄冷冷一笑,“我可真看不起她。”
变幻无常啊,明明那几年,昼夜文化也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。
这几年的光景过去,物是人非。
记得之前有个外国人的采访,说中国的变化发展太快了。
那个外国人说,“如果我五年不回我的国家,五年后我回去,街道还是那个样子,商场还是那些商场,但中国不一样,三个月过去,楼下的超市和餐馆可能就变了……”
燕京其实变化也很大,科技园这里好多大楼林立,似乎也已经成为了“互联网时代”,而这家商场开在这儿,还是这样格格不入,顶层的餐厅也仍旧如此。
偏偏,又真的很像这浮躁的社会中,独留的一片自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