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暖香苑不久,果然有太医上门来诊脉。
祝暄将自己方才的症状说了,又让太医诊过脉,开过方子,这才把人送走。
“太医说姑娘只是受了惊吓,并无大碍。故开了一剂安神的方子,奴这便去煎药。”桃喜说着已经下去煎药了,屋里只留了茗喜伺候。
祝暄倚在榻上捏了捏眉心。
方才那会儿瞧见那大片的血,她当真是手脚无力,也确实恍惚看着了些画面。
可终究没看清楚,也分辨不出什么。
茗喜端了盏热茶过来:“方才真是有惊无险,若非是侯爷及时赶到……”
她话说一半便哽住了,小心翼翼地去打量主子的脸色。
祝暄正会想着自己没看清的那些画面,并未细听她说什么,这会儿注意到了,才皱起眉头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,没什么。”茗喜连连摇头,把茶递了过去。
“哦。”祝暄接过茶盏却并没喝,只觉得一股子疲惫涌上心头。
恰好桃喜的安神汤也熬好了,她趁热饮了半碗便躺上.床歇着,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。
只是难得没有做梦,安睡至翌日清晨。
因着茶楼的事,这几日外面流言纷纷,都在说着平远侯英雄救美的事迹。
可那些话传到祝暄这里,却变了个味儿。
“姑娘,如今坊间不但流传着您与侯爷的佳话,还说侯爷对您百般宠爱千般好,想必大婚就在这几日了。”
祝暄夹着的那块鱼肉落回到盘中,吃饭的兴致也顿时跟着没了。
她干脆放下碗筷,濯手漱口,又拎了长剑往外走。
“大婚的日子我都不知晓,他们传的倒是快。”她掂了掂手里的重量,猛地朝面前的空气刺出一剑。
“这婚谁想成谁就去,我是断然不会嫁给他谢峥远的。”剑尖猛地刺入花坛里的土,将一株来得正盛的鲜花连根拔起。
祝暄冷眼瞧着那细嫩的花茎随风轻轻晃动,几不可闻地“喀嚓”一声便折断了,冷不丁眼前又出现那日在茶楼里看到的一滩血水来——
——“阿暄……”
——“是我对不住你……下辈子一定……”
“这般出剑,怕是会剑走偏锋啊。”某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身后,祝暄回头,便见那人的身影已然走了过来。
第18章.下聘不如今日做个了断。
“……”
这人不请自来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