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想造一架秋千,奈何受伤不便,需得晚些了。”谢峥远没有来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祝暄皱起眉头,心中百般厌恶,搭在身前的手也不自觉地捏紧。
福安不明所以,只笑着说了一句“侯爷好雅兴”,又转过头去看祝暄,十分替她高兴:“姐姐日后嫁过来,可就有秋千坐了!没记错的话,姐姐似乎也十分喜欢红枫树。”
谢峥远顺着她的目光,“这就是为祝——”
“早就不喜欢了。”祝暄沉声打断了那人的话,“人都是会变的,没有什么事情会从一而终。”
“公主不是带了圣上口谕给平远侯么,还是尽快到前厅交代吧。”
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,福安乖乖闭了嘴,跟着谢峥远去了前厅。
黎慷其实并未吩咐福安要说些什么,只是让她去看一看谢峥远的伤势,再将那些补品和药材送过去。
眼下太医将谢峥远的伤势一一交代清楚,在提及伤口是由什么兵器造成时,差点脱口而出的长剑立马被换做了“利刃”二字。
祝暄漠然地坐在一旁,并无动容。
她倒是盼着谢峥远把她供出来,这样圣上就知道他们不睦,坊间的那些传言也就能不攻自破了。
所以她追问了一句:“可知具体为何物?”
“这……”太医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坐着的谢峥远,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,太医还要看侯爷脸色才可说么,难不成这其中有何隐情?”
这样咄咄逼人的祝暄着实把福安给吓到了。在小公主的记忆里,自己的暄姐姐从来都是话少又十分温柔可人的,眼下凌厉的神色实在叫人陌生。
她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:“暄姐姐……你是知道什么吗?”
“我自然——”
“祝小娘子。”谢峥远沉声打断了她的话,“本侯知小娘子想要尽快抓到凶手的心情,但有些事情急不来。”
“……”祝暄冷眼对上他的目光。
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浓重又黏腻的情绪,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闪。
“这里有些闷,我去外面透透风。公主与侯爷慢慢聊。”
她行了一礼,便转身出了前厅。
大抵是对平远侯府的构造太过熟悉,她出了门下意识地便往后花园走去。
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她记忆中的一般无二,就连那假山旁的池边有几棵树,间隔多少,池里又有几条鱼,是什么品种什么花色,都与前世分毫不差。
他怎么敢将这里修建得与那时一模一样?
祝暄恨恨咬牙,望着池水里映出自己的模样,却再也看不到那时的笑容了。
也好,那种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傻笑,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到她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