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茗喜,今日回去之后,盯着陈文曜的事就交给你了。无论如何,都要将他的举动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。哪怕我不在府上。”
茗喜连连点头:“恩!奴婢一定将人看得死死的,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记录下来。”
“不过,姑娘你说不再府上,您为何会不在府上?”
“咚!”忽地一声闷响,车里的话音都还没落,就感觉一阵剧烈的晃动——
“嗖嗖嗖!”一连数响,紧接着便是车夫的一阵惨叫,外面喧嚣骤起。
“姑娘,小——”茗喜正欲拉住主子的手,就见一支箭射穿车门,直直地刺入了祝暄的胸口!
“姑娘!”一声惊呼过后,马车顶忽地四分五裂,剧烈的颠簸几乎将两人同时甩了出去——
尚未感觉到疼痛,她整个人凭空而起,腰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。
祝暄惊讶地抬头去看,就见一道熟悉的黑影手执寒刃,身姿英武,出手利落,将一齐射过来的箭逐个打落在地。
“你……”她话哽在喉咙里,就被人带着跃上一旁的高树,俯瞰下面的情形。
两辆马车都几乎被扎成了筛子,慌忙逃窜的身影伴着惊恐的尖叫声。
她再想看清什么却是不能了,眼前渐渐模糊起来,胸口插着的那支箭让她的皮肤像皮肉撕裂那般疼。
祝暄眉头蹙起,下意识地扯住了那人的手臂,“你是……”
“你受伤了?!”
“别睡,撑住。”
“阿暄……”
*
夜幕深沉,稀疏的星子点缀在空中,月色泛着寒凉的光倾泻下来。
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,意识混沌之中还不自觉地皱起眉。
“嘶……”胸口处仍旧是昏迷前一般的疼痛感,她下意识地想去摸,却只摸到一层轻薄的衣料,而被她藏在袖兜里的匕首也不见了踪影。
方才的睡意全无,祝暄猛地醒过神来。
匕首被放在枕边,床头的衣架上还挂着她早就穿在身上的软甲。
“这是……哪儿?”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,便听得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。
是她十分熟悉的声音。
房门被推开,一袭墨色长衫的男人端着饭菜走至床边,“醒了,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祝暄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匕首,顺势拔出鞘:“别过来。”
那人脚步明显一顿,转过来望向她:“今天的袭击是你一早安排的吧?还真没见过哪家哪户的小娘子,出门游玩还穿件软甲在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