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再赖床,起身进浴室洗了个澡。
热水滑过肌肤,蒸汽熏陶。
江困突然回忆起自己刚才做的梦。
她好像先是回到了高中,看到了徐小晴还有沈梓佳,然后自己连打带踹,最后站在主席台上发出灵魂质疑,“我不认可冲动打人这条违纪——我分明深思熟虑。”
……
后来就不真实了。
江困梦见她刚一回家,许恣早早就给她做饭吃,还穿了个浅粉色的围裙。他一边道歉一边给她喂汤,她凑过去尝了一口“噗”地吐了出来,问许恣这是什么汤怎么这苦?
结果许恣说这是酸菜排骨汤。
江困又问那排骨呢?
许恣说猪肉涨价了,所以把家里的富贵竹给剪了,炖了,还哄她说其实一个味不信你多尝口。
“……”
毁灭吧。
她和自己脑子今晚只能活一个。
十分钟后,江困慢吞吞地从浴室里面出来了。
对于白天的事她还心有余悸,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许恣好好解释一下。当时两个人情绪都不好,说得也都没过脑。
理由也找的太过拙劣,不符合她的水准。
江困给自己安排的头头是道,心想哪怕被骂一通她也认了。
总比两个人像之前那样僵着要强。
然而她充满自信地一出门。
就正面对上了站在小三阶上,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许恣。
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一交错,江困就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。
……年纪轻轻就犯了ptsd。
男人没有开灯,半个身子藏在暗处,长腿一前一后地撑着,脸上黯淡的连光都照不亮。
江困不自觉地吞了一口。
“醒了?”许恣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即使江困看出来他有说话的征兆,但还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她声音很小道:“……嗯。”
许恣说:“你睡了快六个小时。”
江困点了点头,一笑,“还挺久的哈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个角度,非常有俯视的感觉。
尤其在加了“许恣”这个滤镜之后,演变成了压迫感。
江困本身就自知理亏,讪讪地从门口挪了步子。
她走到客厅把灯打开,心不在焉道:“哥,你今天不做直播么?”
然后,随着灯光大亮的同时。
江困先是眯着眼睛适应了下,等眼睛睁开后,忽然愣住了。
桌上摆着外卖包裹。
没有被人碰过,就像是刚刚从外面拿进来的一样,上面还挂着小票的标签。香味顺着袋子的缝隙泄露出来,对于一下午没吃饭的江困来说,勾人一般。
江困稍稍一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