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光线昏暗,以至于彩绘壁纸都被染成灰绿色。光和零星的鸟鸣隔绝在窗外,万马齐喑的午前,聂经平的脸庞灰蒙蒙的,神情却很生动。他微笑,不疾不徐,仿佛双手握着什么,藏进漆黑不见底的湖面:“请放心,我会办妥的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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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水钻(1)
电子音乐宛如磁悬浮列车般畅通无阻,波斯地毯被各色昂贵的鞋底踩踏,炫目的彩灯错落在年轻的肢体与面容间。诸如此类专为轰趴购置的不动产,南征风名下有许多,随手能像赠送游戏道具一样派发给友人。今天特意挑出一间,亲自布置,为的是盛大欢迎梁小洁回家过第一个春节。
聂经平到得有点晚,被对他示好的女士们抓住聊了一会儿。他拿着酒杯,小口小口啜饮,保证眼睛随时都是明亮的,头脑也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南征风叫了梁小洁喜欢的加拿大男歌手来,梁小洁惊喜得不行,止不住问:“怎么办到的?怎么办到的?怎么办到的?”事实上那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,她还是没能完全认清自己家的实力。南征风风趣地模仿《读心神探》那句经典台词:“sorry,有钱真系大晒。”
她在和喜欢的歌手交换联系方式,南征风看到人群外的聂经平,于是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,专程绕到他身后:“你没有在介意吧?”
“嗯?”聂经平微笑着回答。
“这次还开婚前单身趴吗?”南征风发笑。之前南舒雨那次订婚宴,前一晚他们借了由头出去玩,几个人背地里算计喝嗨聂经平,然后带他去s*xpub玩。结果聂经平未卜先知,把他们灌得云里雾里,自己脱身,甚至还回去改了篇论文。其他人直到天亮才发现主角根本没来,“听说自从南舒雨出国,你都没跟她见几次面。”
聂经平不慌不忙:“嗯。”
“比起小洁,南舒雨真不知道麻烦到哪里去了。”南征风的中文一般,“你不对她好,她记仇;你对她好,她当成理所当然,根本不会念着你的好。她这种人,就是不识好歹啦。”
聂经平转了个身,突发奇想地问:“你觉得我呢?”
“我说了你会生气吗?”
“你见过我生气?”聂经平和南征风就读的是同一所大学,虽然后者念的是富家子弟扎堆的学院,整天还只想着如何挤进不对有色人种开放的学生组织;前者则是别人眼中喜欢写作业的宅男。
“那倒是,”南征风被说服,“反正你什么都感觉不到。”
聂经平短时间地停顿了一下,在南征风几乎以为他不高兴之际重新开口:“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。”
他们笑着碰了碰对方的肩膀,用富有男孩子气的方式相互问候,就这么分开。聂经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,喝了一口白葡萄酒,默默伫立在原地。
回到国内,南舒雨人生头一回见到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祖母。祖母年事已高,住在大伯家。南舒雨被爸爸催促叫了声“奶奶”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奶奶不仅耳背,而且还患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病,别说初次见面的孙女,连朝夕相处的儿子都不认识。饭桌上屡次指着儿孙问南舒雨:“他们都是谁啊?”
南舒雨心想你问我,我也今天才第一次见。
吃完年夜饭,她对春节联欢晚会向来没什么兴趣,心想是不是该回去了。然而,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自己刚刚被驳了面子的一箭之仇,大伯突然提出:“以前每年小洁都要留下来陪奶奶睡一晚上的。小洁走了,可惜,以后都没人尽孝喽。”
这话里有话的技术差得惨不忍睹,南舒雨很想当即拍案痛斥“这么有孝心你怎么不自己陪”,但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还能活到今天,一靠家大业大庇佑,二靠她有自知之明,清楚什么时候可以闹,什么时候不能闹。爸爸妈妈就在旁边,怎么可能撕破脸。不过,正当妈妈要帮忙,南舒雨冷不防地给出答复:“我知道了,我留下来。”
说留下来就真留下来。南舒雨比君子还君子,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
反倒把本来只想刺她几句的大伯给整懵了。
她回过头,对尚且呆若木鸡的父母说“爸妈你们先回去”,然后拿出“你想拿我怎样”的无赖派头问大伯母:“有被子吗?”
老人家睡得早,奶奶才看了会电视就要睡了。
“你不洗澡吗?”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堂妹大呼小叫。
“不洗。”南舒雨咬牙切齿,接过洗漱用具,与此同时暗暗下决心明天要掉一笔血去温泉酒店泡温泉。
奶奶的床是双人床,南舒雨在奶奶隔壁铺了被褥,卸妆,护肤,脱掉外套和丝袜,躺进去。被子有股奇怪的味道,同样宿在大伯家的姑妈站在卧室门口,喜滋滋地感慨了句:“装备挺齐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