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夫人不动声色瞥了五公主一眼,主动打了招呼,还刻意给她寻了个台阶,五公主留在这里,可是在等六公主?
可惜五公主并没有顺着台阶走下来,而是直接道:本公主有话想对裴世子说,裴夫人可否回避一下?
裴渊似笑非笑道:深更半夜的,五公主还是请回吧。咱们之间也无甚可说,我尚有事,就此告辞。
他说完,就推了推裴夫人的后背,将她推到了马车的方向。
五公主险些气死,她双手紧握,深吸了一口气,才道:裴世子当真要娶六妹妹?
裴渊丝毫没给她留面子,就算不是她,也绝不会是你,五公主好自为之。
他说完就掀开帘子上了马车,打算将裴夫人护送回府,以免五公主发起疯来,无差别攻击他们。
裴夫人也上了马车。
五公主立在黑暗中,身体与夜色融为了一体,周身都透着一股冷意。
饶是裴夫人在战场杀敌无数,这一刻都觉得有些瘆得慌,马车行驶出一截儿后,她才忍不住嘀咕一句,都是姐妹,差别可真大,只望她尽快离京,别再闹出事端来。
想到暗卫的汇报,裴渊眸色暗了暗,只觉得事情不会那般顺利。不论是她还是三皇子,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坤宁宫,陆莹才刚将圆圆哄睡,她坐在梳妆台前,正欲卸妆时,沈翌来到了她跟前,我帮你?
陆莹没让他帮,自己清洗了一下,沈翌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,上次中秋节时,她只饮一杯,就醉了过去,今日她陆陆续续只喝了几口,根本没醉意。
沈翌一时有些遗憾,有些怀念帮她沐浴的场景。她清醒的时候,都是自己沐浴,根本不让他帮忙。
沈翌又瞥了她一眼,心中不由一动,她进去沐浴时,他格外心机地让人取了一坛酒过来,还特意吩咐宋公公将一坛酒倒掉了一大半,仅留一些就成。
宋公公很快就将酒搬了上来。
沈翌神情淡淡的,让人退了下去,酒坛里的酒剩得不多,沈翌倒上半杯,轻啜了一口,随即刻意往衣服上洒了一些酒。
由于取的是烈酒,味道醇香甘甜,酒味十分浓重,不一会儿室内就满是酒味。
陆莹沐浴完出来时,一下就闻到了酒味,她不由拧眉,快步走到了他跟前,陛下今晚已喝了一些,怎么还在喝?
沈翌眼尾发红,声音有些轻飘飘的,听声音已有了醉意,大皇子等人明日就要离京,待他们一走,朕能轻松不少,权当庆祝一下。
来到他跟前时,陆莹才发现,酒坛里的酒仅剩个底,她顿时蹙了蹙眉,忍不住指责道:您胃不好,哪里能喝这么多?
沈翌神情懒散,只顺从道:听你的,朕、朕不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