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参加生日宴的有一半同校,但是大家放学时间不一样,五点半后有空的陆陆续续往那儿赶。一班老师拖堂,今天轮到姜予眠跟另外几个同学做值日,等打扫完锁上教室,已经六点半。
ktv里,有些人已经到了。
习哥,听你在群里说,住你家那个小白莲要来?
什么小白莲,会不会说话?
那不是你自己说的?
陆习白他一眼,他跟姜予眠相处经历岂是能随意说出口的?
想当初你还让咱们吓唬她,逼她说话,现在怎么回事?从小一起长大那群人里有些已经上大学,平时很少回家。
咳。往事不堪挥手,陆习差点噎住,梗着脖子道:爷爷喊我照顾她,不是胆子小吗?让我带着见见世面呗。
对于陆习被迫照顾姜予眠的事,其中几个跟陆家亲近的多多少少听过,他们围坐在桌面,一起哄就是一群人,那些话传着传着变了味。
有人起哄:借住你家,让你照顾,又是同龄,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呢。
众人哈哈大笑,左手边的男生拎起一瓶酒:你爷爷这是给你找了个媳妇儿。
你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?陆习随手扒了颗小柑橘塞嘴里,居然是酸的。
他吐出来,满不在意道:谁会喜欢那个无趣的小哑巴?
在路上堵车许久,好不容易赶来的姜予眠恰好听见陆习那句冷嘲热讽的话。
无趣的小哑巴。
她还不说话啊?
你们听说过酒后吐真言吗?她成年了吧,要不今天咱们再帮她一把。
房间里充斥着笑声,落在她耳边是混乱的,恶劣的。
她认出那群人。
来到陆家的第二天,陆习就是用那副友好的面貌将她骗进院子,关上门,叫他口中那群朋友欺辱她、恐吓她。
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发现新鲜的玩具,一想到那天的场景,喉间就泛起一阵恶心。
她厌恶那些声音,只想从那肮脏压抑的地方逃走。
盛菲菲领着小跟班从电梯口上来,看到一道背影匆匆离去。她看了两秒,没放在心上,高高兴兴推门进去:生日快乐,陆习。
-
姜予眠从ktv跑出来,外面的雨势变小了。她没撑伞,任由细雨飘到脸颊、落在肩头,提醒自己保持清醒。
是她识人不清,还是这个世界上充满太多恶意?
即使她从不主动招惹,善于伪装的恶人也总会想方设法骗她入局。
姜予眠颓丧地站在街头,一条信息震醒她。
l:【公司加班。】
半小时前她旁敲侧击打听陆宴臣今晚的安排,终于得到回复。这一刻她特别想见到他,那个次次救她于水火的人,好像只有在他身边才是安全的。